“哎呀,拖出去!”文帝也不管是不是忤逆了,对着身后是侍卫和太监示意,“周太妃一时情绪失控,你们用软点的布条绑住她,不要让她乱叫,堵点……堵点东西在她嘴里吧。爱睍莼璩”
他似不忍,转头不再看。
北宫馥一边给寿王灌酒,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算寿王景安明是周太妃一手带大的,但面对他的死讯,一个已经年过七十的老太太,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堂堂一国太妃,竟然如此崩溃到失态的地步?
再有,文帝忤逆不孝…攴…
这个虽然是非常时期,但看他眼中那不忍的神色,似乎明明是心疼已极,却又不得不做的感觉。
那种眼神……
北宫馥手轻轻抖了一下,酒水流出了寿王的嘴,差点流进耳朵里褰。
“你会不会办事啊,让朕来!”文帝不耐烦地看着她,竟然一把拉开他,亲自给儿子灌酒,一边还问,“是不是这样?”
“是啊,多灌点进去,越多越好,等酒气发出来,殿下就有可能会醒过来了。”
文帝皱了一下眉头:“有可能,是什么意思?”
北宫馥抿一下唇,实话实说:“任何一种治病的办法,都不可能百分百奏效的。”
“你……”文帝刚要指责,手中的勺子抖了抖,酒水再次滑落到寿王的脸颊旁边,他毫不犹豫地用袖子帮他拭去,一点都不介意袖子上沾了明显的酒渍。
他不再说话,眼中似乎只有这个儿子,小心翼翼地喂他喝酒。
北宫馥定定地看着他,想起景安皓查出腿疾的时候,这位同样也是做父皇的人,是勃然大怒,以不祥为名,从此连他的生母安皇贵妃都不闻不问。
若不是后来皇贵妃又生了五皇子晋王,恐怕从此以后就失宠了。
同样都是儿子,同一个父亲,所受的待遇却差那么多。
宫中传说寿王不得宠,出生以后三个月,太子殿下就出生了,此后,文帝就极少去看寿王,都由周太妃看顾着,而他则日日待在凤仪殿,弄子为乐。
明明十分关心,之前却为什么这般疏离?
“酒都灌下去了,怎么还是没有反应?”文帝皱着眉头盯着北宫馥看。
北宫馥淡笑道:“药性发作需要一些时候。”
“要多久?”
“少则一天半日,多则……三五日!”
“可他已经没了气。”
“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女,那这世上恐怕没人能救得了寿王殿下了!”
……
文帝叹口气,忽然有些疲惫的模样,挥挥手:“你下去吧!”
北宫馥点点头:“若是寿王殿下有了任何动静,还请皇上赶紧找臣女。”
“出去吧!”
“是!”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既然皇命难违,她也只能出去外面候着了。
阳春三月,夜晚依然寒风凌冽。
北宫馥缩了缩手,身后立刻多了一件温暖的披风:“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
带着一点点的愠怒,带着一点点的宠溺,不多不少,刚刚好。
北宫馥笑着转头:“师父,你怎么来了?”
“嘘,你想这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么?”月恨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一贯的平和温润。
北宫馥吐吐舌头。
“怎么出来了?”
“皇上想跟寿王独处。”
“那你也应该找个房间待着,外面风大。”
“我怕寿王有什么动静,我可以立刻知道。”
“你心里只有寿王,那你呢?”
“我是大
夫啊。”
“看来,你袁师兄那句医者父母心,你还真的是记到心里去了。”
北宫馥转过头:“不,寿王不能死,不是因为我有医者仁心,是因为,他对我来说,还有用!”
她的语气格外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月恨水看着她僵硬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肩上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她必须强迫自己坚强,而在这条复仇的道路上,她丢弃的东西太多。
她的善良,她曾经祈求的亲情,还有她曾经十分柔软的真心。
她把所有的人分为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两种,再也不倾注任何感情在任何人身上。
只是,这真的是她愿意的么?
月恨水深吸口气,走到她面前,不再言语,只是捧起她的双手,放倒自己唇边,轻轻哈一口热气,试图让她四季冰凉的双手变得温暖起来。
“没用的,我的手一直都这么凉,就算用热水烫过,也是如此。”北宫馥笑起来,看着依然十分努力的师父。
月恨水并不回答她,只是依然将她的柔荑放在自己温暖的手掌之中不肯放。
北宫馥那份固执,有一大半也许是传承自他。
就算多难的事情,只要下了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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