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夜宴,为了守孝,便是和程德语的婚期,也该推迟三年才是。>
南胭毫不在意:“她只是南府的侍妾,论起来与丫鬟没什么区别,就算亡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嫡母,是程叶柔。今后,我只知程叶柔,不知柳小梦。”>
一番话,令南宝衣大开眼界。>
她正色道:“你母亲泉下得知,不知是何反应?会不会后悔,没有在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把你掐死在襁褓里?”>
“死者已矣,生者当如斯。如果她在九泉之下看着我,想必也会希望我过得比你好,把你狠狠踩在脚底下,就如同她当年把你母亲踩在脚底下那般。南宝衣,我们走着瞧。”>
南宝衣站在原地,目送她拂袖离开。>
寒风拂过,略有些冷。>
诚如南胭所言,她娘亲活着的时候,总是笼络不住父亲的心,不知道从柳小梦那里受了多少委屈。>
可是她和娘亲,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会叫南胭一败涂地。>
她往松鹤院走,“荷叶,待会儿替我挑选两盒首饰。”>
“挑首饰做什么?”荷叶不解。>
南宝衣没有多做解释。>
二哥哥摆明了不让她涉险,可是这次薛家夜宴危机四伏,她不能放任二哥哥独自冒险。>
毕竟与薛家有仇的,不只是二哥哥,还有她!>
她打算以玉楼春老板的身份前往夜宴,待在暗地里,随时随地保护明面上的二哥哥。>
至于首饰,则是捐赠时要用到的。>
想起捐赠,南宝衣忽然驻足。>
荷叶:“小姐,您怎么了?”>
南宝衣弯唇一笑。>
南胭口口声声说程德语邀请她去薛家夜宴,她那般高兴,怕是还不知道,女眷们是要去捐赠首饰的。>
南胭她……>
有首饰吗?>
薛家夜宴,在三天后不期而至。>
南宝衣刻意模仿了寒烟凉的穿搭。>
梨花白的轻纱襦裙,裙裾宽大如隔江云烟,行走间婀娜摇曳,宛如踩在云端之上。>
浅金色上襦,精致美艳,若隐若现,极为诱惑。>
云髻高耸,插着三根金钗,越发衬托出脖颈的纤细洁白。>
她坐在妆镜台前,指尖点着暗红口脂,在锁骨间勾勒出红唇形状。>
暧昧,香艳。>
以前她看见寒烟凉锁骨间的红唇图案时,一度以为玉楼春明面上是戏楼,暗地里是干那种勾当的。>
没想到,那货真的只是喜欢拿口脂,在肌肤上作画。>
她甚至还曾问过她,有没有兴趣看她在大腿上画的春宫图。>
当时她立刻表示,毫无兴趣。>
荷叶捧着茶盘进来,一眼撞见浓妆艳抹的小主子。>
她惊呆了:“小小小姐……”>
南宝衣回眸,朝她眨了眨眼,“我美吗?”>
“这几日天气异常,乍暖还寒,小姐你穿成这样,疯了是不是?!我的天,这轻纱上襦,也太透了吧?!都能看见手臂了!”荷叶赶紧放下茶盘,“小姐快把衣裳换了,给嬷嬷瞧见,要数落您的!”>
“我不换。”南宝衣拿起一块轻纱,认真地遮住小脸,“你瞧,我戴上这个,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南家的姑娘了。”>
荷叶:“……”>
这是什么强大的逻辑!>
别人不知道您是南家的姑娘,难道就看不见您轻纱底下的手臂了吗?!>
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她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咱们身为女子,务必恪守本分,不能做有伤风化的事。您这身打扮,太出格了,为礼法所不容啊!而且,而且在锁骨上画个红唇,这也太,太……哎哟!”>
她捂着脸跺了跺脚,显然是被刺激得霞飞双颊。>
南宝衣才不管。>
她抱起提前收拾好的包袱,“我今夜是玉楼春的主子寒烟凉,要去参加薛都督家的夜宴。荷叶,你不许跟着我。”>
“小姐——”>
南宝衣回头凶她:“你要是敢跟着我,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荷叶委屈地站在原地,仍旧担心极了。>
因为提前跟寒烟凉打过招呼,所以她派了一辆马车停在南府后门,专门接送南宝衣。>
南宝衣登上马车,瞧见驾车的侍女举止利落,腰间佩剑,显然功夫不错,可以保护她。>
她暗道,寒烟凉虽然出身三教九流之地,看着很没有良家女子的样,但行事稳妥,确实是值得深交之人。>
马车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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