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重新暗了下来。
大抵是过去了一天一夜。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苏木转头瞧了眼窗外的光景,见着一片祥和如初,才终于放心一些。却这稍一动弹,就觉得全身疼痛不止,是从皮肉一直疼到了筋骨,仿佛无数根钢针插入其中,便忍不住闷哼一声。一旁传来些许细微的动静,贾克斯大抵又在冥想,听见苏木闷哼才呼出一口长气,转身瞧来。
“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雷劫?”
他起身到床边,把一只手按在额头上,稍稍迟疑之后才收手而立。
“还是烫。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疼...”
苏木扯了扯嘴角,再尝试着动弹两下,却遍体疼痛悄然如潮退去,便不消片刻,就已经可以重新坐起身来。而再看手脚身体,却除了一些已经干涸的血痂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任何伤口,而那些血痂也是用手一抹就变得干干净净。
肌体如玉,肤色向来不曾怎么白过的苏木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不疼了。”
苏木愣了一下,再活动活动手脚,有些不明所以。
贾克斯只轻轻点头。
“血气如潮涌,贯通四肢百骸,你先前昏倒就一直没有活动过,血气涌动遇见阻塞,稍有艰难,会疼是理所应该,这会儿不疼了也是理所应该。”
他折身坐在床沿上,把苏木从头到脚地上下打量了一遍。
“三灾利害,似乎有些道理。除了你这模样变成一个小白脸,还有什么其他变化吗?”
“不知道。”
苏木闻言只是摇头。
“我也是第一次见着雷劫,大圣又解释得笼统,只说躲得过寿与天齐,躲不过魂飞魄散。但现在看来,我是已经躲过去了,可到底还有什么好处,我是真不知道。”
“有时间咱们可以试试,应该长了点儿本事才对。”
贾克斯又把手放在苏木额头上,察觉到体温渐渐变得正常,也就松了口气。
“先前雷过云散在天台上找见你的时候,你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血气太盛,难以控制,就连皮肉都已经破开,大概身体里面的伤势还得更重一些,身上的温度就跟火炉一样,烧得全身通红,只剩最后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已经差不多死定了,就先把你带了回来看看情况,没跟那两个女人说。如果你真没抗住,我也就只能顺手找个地方把你埋了。你是命硬,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肯散,一直到刚才还是半死不活的,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又没事儿了。”
闻言之后,苏木一愣,旋即低头沉默下来。
“我跟那两个女人说你是有事得出去一趟,过些天才能回来。”
贾克斯又说一句。
“既然活过来了,那就早点儿回去吧。这几天那两个女人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你的事儿了,再不回去,只怕她们两个也得有些怀疑。你应该也不想让菲奥娜和阿卡丽知道你这事儿吧。”
“...已经,几天了?”
“六天。”
贾克斯说完就起身,重新在房间里的空地上盘坐下来。
灯柱摆在一旁,顶端微光摇曳。
房间里光线昏暗,贾克斯已经重新盘坐入定,似乎是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多说些其他的东西。苏木疑问不少,却也知道他根本不可能从贾克斯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又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翻身下床。稍稍活动一番手脚,确实可以察觉到自身比之以往稍有些不同,便最直观的,每一次活动时,四肢百骸的细微之处都能轻易可知,更抬眼观瞧窗外景色,就连远处家族区的屋瓦堆叠也能瞧得清晰。
苏木在凭空处随手一抓,眸光微闪,可以见到些许难以察觉的柔风从指间流淌而过,微光摇曳,如丝如缕,如细水长流,随后飘然不见。
“元炁...”
苏木眼神微亮,却又旋即皱眉。
这东西,他可不会用。
而且所谓三灾利害,三灾之害,自然是要人性命,可三灾之利是什么,苏木却一无所知。便如今已然度过百鬼之数的门槛,又跟度过之前有着怎样的区别,也是一无所知。
不知,不懂,无人可问。
那向来不羁礼法的猴子大抵就在附近,可若非大事要事,他是定然不肯现身的。
到头来,还得自己摸索才行。
苏木默然一叹,丢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跟贾克斯打了声招呼就抬脚离开,又刻意跑去外面装作远出归来的模样,把自己弄得头发糟乱满身尘土之后才回去蔚的家里。
凯特琳也在,似乎是这些天一直住在这里,便将一见到苏木回来,两人就一起劈头盖脸地问了好几个问题。无奈之下,苏木只得随口扯了几个谎话,也好在平安无事,两人谁都没有计较,只说到最后,凯特琳又叮嘱苏木以后再要离开,得提前报备一声才行,也好让她们能够放心,否则就没办法跟菲奥娜交代。
话虽如此,可凯特琳的关切之意也是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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