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烬落摇头,似乎真的觉得自己讲了一个怪没意思的故事。铺垫了那么久讲出的效果竟然如此,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意思,更何况是听故事的人呢。真实可惜了一个冰清玉洁宁死不屈的好女儿了。兰烬落叹息,为自己那贫乏的讲故事水准。
“后面呢?李香君就这样死了吗?”兰烬落的故事很明显的烂尾,东平王仿佛被一盆冷水泼中,除了冰冷乏味之外还有点莫名其妙。
“没有,媚香楼不高,李香君头受了重伤昏迷一阵后好了,倒是没有死。”兰烬落比东平王更快地将思绪从里面抽离出来,漫不经心地回答人家的疑问。
东平王无语了片刻——明明是自己起的头,最后变得不耐烦的也是她。这个小女子……
“侯方域,阮大铖,还有那个杨友龙……相关人士的结局呢?他们最后怎样?”东平王难得的记性好,竟然将兰烬落记起来都费事的名字一一说出来。而且那个耐性啊,怪不得兰烬落敢这样了。
“嗯……”对于已经烂尾的故事,兰烬落很用力地想了想,可是脑子里一片浆糊,摇了摇头不想太费心力:“我哪里会知道。后来金人大举入侵,小朝廷灭亡。汉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急中。什么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百姓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谁还会费心去关注一个妓女和几个书生的生死啊——不知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吧。”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那又是什么东西?”东平王听故事还真是仔细啊。竟然又提出了新的疑问。这让一直想结束这个故事的兰烬落差点晕倒,穿越的时候没戴眼镜,要不然这时候也早就掉了。
“那个那个……”兰烬落擦汗,“这个以后有时间等我详细给您介绍过明清的历史和问话后再解释吧。”
汗!一个桃花扇的故事都讲得七零八落,真要追溯起具体严肃的历史,头上那位爱带着黑框眼镜研究史实的慕姐姐还不得直接降下一道天雷将她劈死啊。
“哎哎哎,那个谁,把你的手指从碗里拿出来。”兰烬落忽然起身,对着从门口经过的一个伙计吼起来,“碗里的酸梅汤是给客人喝的,不是给你洗手的。”
兰烬落一副大人训孩子的神情,一旁看的东平王差点笑出来。刚才桃花扇的悲情不在,气氛忽然变的很轻松,诙谐。
“其实在那样的乱世,被人唾弃的妓女,有时候远比那些自命清高也被人寄予了厚望的书生要强多了。”东平王的目光正随着兰烬落的声音,与她看同一个方向,背向他的女子却忽然停止了俗世中的忙碌,声音也一下子静下来,略带苦笑着说出上面的一句话。
她背对着东平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悲戚,却没有怨怼,似是看惯了尘世后的一次最寻常的感叹。那样淡然却意味深长。东平王没有料到她情绪上的忽然变化,笑脸忽然凝固。
兰烬落背对着她,身形纤弱,满满的不同于尘世的心事。
“哥哥,你再敢摔盘子,下个月就得白干还债了。”
时光的凝定只有一瞬,兰烬落叉着腰很无奈地对门口一个毛手毛脚的伙计说话。刚才那一瞬间的感伤好像只是东平王的错觉,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啊?真的吗?”那人满头大汗,不知道是客人太多累的还是被这位年轻却不饶人的掌柜吓得。
“您的意思是说我知道下个月还可以在这里干活不用被解雇吗?”那个人听了兰烬落的话后竟然一脸天真喜悦,“哎呀,我终于找到一份长久的活,不用四处漂泊了。”
身后,东平王被这一对主仆之间的对话逗得哑然失笑。兰烬落握着拳头,愤怒:“你是谁找来的?”
“真是土财主的架势,得志便猖狂啊。”
整个美人坊闹哄哄的,有台上戏子们依依呀呀的唱腔,也有台下人们不断响起的叫好声。在这样的嘈杂声中偏有一个声音稳稳地传来,清晰地传入兰烬落耳中。
兰烬落连分辨都没用就直接知道是谁了。
“我就是中山狼一枚,你又奈我何?”兰烬落想都不想地回口。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这可是红楼梦中形容迎春她那个没人性的老公的诗词。可怜迎春这个美丽纤弱的二小姐,生生被这个家伙被作践死了。
“你说什么?什么中山狼?一枚?”果然,小以这个古代人听不懂穿越过来的话,刚才那句是不过随口拈来的。
兰烬落狡黠地笑了。
小以走到兰烬落跟前,一眼瞥见屋子里面坐着的东平王,立刻上前问候,两人说了几句话。小以又回到了兰烬落面前。
“你刚才去哪里了?好半天见不到人。”兰烬落先开口问姿势一万年也不变一回的正在看戏的小以。
“我把美人坊整个转了一圈——哎,你干什么?”小以刚开口解释自己刚才的行程,兰烬落这个不安分的女子就伸手从人家怀里夺剑。小以急忙身子一撤躲过去。
“你把剑收起来行不行。”兰烬落理直气壮,“跟个门神似地,知道的说你天生就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暗杀谁的呢——你说你四处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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