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般,孙玉伯收拳时,他打拳时走出的一条直线上,那些脚印直接踩穿了半尺厚的积雪,露出了里面的泥土。
林河就是再不懂武功,也知道孙玉伯的拳头要是打在人身上,只怕能直接打死一条壮汉。
“老师,你这是什么武功,好生厉害。”
看着孙玉伯打完拳后看向自己,林河连忙道,孙玉伯脸上那一副你小子还不拍老师我马屁的表情,便是傻子也瞧的出来,更何况孙玉伯打的确实威猛漂亮。
“这是你老师我老家沧州的巴子拳,俞帅也称赞过的。”
“可是俞大猷戚俞帅!”
见林河这个徒弟脸上那露出的震惊表情相当浮夸,孙玉伯却是受用得很,只可惜他没有三尺长的美髯,不然定是要抚须长叹一番。
“俞帅的武功那是天下间一等一的高,怕也只有戚帅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巴子拳在沧州传了好些年,练到高深处,天下大可去得。”
“你老师我刚才打的便是这巴子拳里的撑锤,你把这一式练透了,这巴子拳就算会了。”
“老师,这巴子拳,可有什么传承讲究不?”
林河听得认真,直到孙玉伯把这撑锤式的要诀一一说完,方才提问道。
“你小子心思贼多,这巴子拳能有什么传承讲究,沧州十里八乡的,会练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除了这撑锤式,各家的拳路变化也各有不同,我练的巴子拳乃是家传的,现在教你的,则是我这几十年习武心得下来的独门功夫。”
孙玉伯看着已然摆开架子的林河,语气里有些唏嘘,“你小子运气好,遇到老师我上来就传你这真传秘诀,放沧州那儿,你要是上门拜师学拳,不让你干个三年苦工,连入门都不得,只教你扎马步,还是个死马!”
“舌顶上颚,精气神合一。”
“腰腿肩手要绷住,但不要绷死。”
“跨步出去的时候要果决勇猛,叫你蹬地,不是跺,你还没练到那份上呢!”
孙玉伯教拳教得十分认真,林河但凡有做错的地方,他都是直接呵骂,手上也不闲着,给林河这个徒弟摆拳架的时候用力得很。
林河一连打了五趟撑锤,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孙玉伯给拆散了,他这才知道那看似简单的几个动作连在一块要做到行云流水,刚猛无俦有多么难。
“拳出无悔,打出去的拳头就要像射出去的利箭一样干脆利落。”
“老师,全力出手,一旦一击不中,那不是连应变都做不到。”
林河学得认真,不过他遇到有疑惑的地方,仍旧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跑,拳留三分力,那是练老了拳的高手才懂的道理,你懂了有个屁用,你现在打出的拳头,还没窑子里的姑娘打客人有劲呢!”
对于林河的好学多问,孙玉伯并不讨厌,反倒是觉得这个徒弟悟性不错,人们都以为学武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却不知道练武要练到深处,脑子不好使,练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接下来每天得空就练这撑锤,练法打法我都教你了,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和平时一样,我这里来得不用太勤快,不要叫人起疑。”
练武虽如逆流行舟,不进则退,但也有过犹不及的道理,等林河打完第十遍,孙玉伯就让林河停了下来,如今十遍刚刚好,再练多便是伤身了。
“是,老师。”
林河沉声应道,他知道孙玉伯在这玄妙观必有隐秘的勾当,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躲得远远的为好。
“对了,我教你的功夫不可外传,对外也不能说是我教的。”
“我知道,老师,若有人问,我便说是进山打柴,在洞里捡到了秘籍练的。”
“就你会作妖,这嘉兴府除了靠海的地方多山,到处都是平原,哪来的山?”
“这城外的胥山不是山吗?”
听到林河口中的胥山,孙玉伯忍不住失笑,这胥山在城外,高不过三十丈,面积不到百亩,因为山上遍植松树,大风吹过,松林簌簌作响,在嘉兴府的地界倒也成了一方名胜“胥山松涛”,只不过对看惯了北方名山大川的他来说,这胥山也就是座土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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