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金翠楼里,王平这位大管事便头一个使人大喊了起来,他知道濮家在濮院镇的淫威,那些瞧热闹的酒客里,未必有人敢出头报官,于是便让手下先喊叫起来,更是还叫人去了外面大街上当街叫起来,“花花太岁杀人了,花花太岁杀人了!”
这时候,濮玉虽然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可好歹还是清醒了一些,见到酒楼里众人鼓噪着大喊,“杀人”,一时间亦是恶向胆边生,“喊什么,这汉子自己撞刀上死了,关本少爷什么事!”听得他开口,边上一众面如土色的濮家家奴也是连忙鼓噪起来,他们很清楚,若是濮玉这位少爷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全都要倒大霉,更何况不过是杀个外地佬而已,自家少爷真进了衙门也不一定有事,只要现在立刻离开金翠楼,自然能把事情遮掩过去,左右不过是找个街面上的混混来当替罪羊。
“就是,那汉子自己不小心撞刀子上死了,关我家少爷什么事,还不让开!”吴勇等人一边鼓噪大喊,然后看着那酒客里有人围上来,却是又叫起了王平的名字,“王平,王平,你这王八羔子,躲哪里去了,还不赶紧让人……”
王平这时候已自让人去报官了,同时更是让金翠楼里的护院打手,把前前后后的出入口都给看住了,绝不会叫濮玉一行人离开,而这时候扮做小厮的王熙也是连忙去换了衣服,打算出面继续把锦衣卫的这出大戏唱下去。
“你们想造反不成,你们……”那些酒客里的锦衣卫带着节奏,却是让酒楼里那些本地酒客跟着一起堵住了大门口,哪怕吴勇在那里开口威胁,也是不管事,这时候濮玉脑子倒是清醒了一些,看着那些酒客里不少人口音怪异不像是本地的,心里有些生疑,这时候徐泽阳却是到了前面,大声道,“濮玉,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你行凶杀人,还以为自己能逃脱王法的制裁吗!”
徐泽阳这一出面,却是叫濮玉大怒起来,这徐泽阳能活下来,还是那个老酸儒多事,不然徐泽阳一家早该死绝了,“是你这个死剩种,你还敢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让开……”
“玉少爷,你杀了人,这一走了之,可叫我怎么办,咱们还是等官府的人来了再说吧!”濮玉话还没说完,王熙这位金翠楼的东家却是出面了,而他这一开口,却是叫四周那些看热闹的本地酒客们有些奇怪,不过能看到濮玉这神憎鬼厌的花花太岁倒霉,却是人人叫好起来。
“王公子说得对,杀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还是等官差来了再说。”混在酒客里的锦衣卫看到那些本地酒客情绪都被带动起来,于是便连忙悄然退去了,人多眼杂之下,倒是不曾有人注意到这番动静,而这时候外面已自涌来了更多的人群。
“姓王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看到突然出面却是要留下自己一行人的王熙,濮玉心中警觉,说话时的语气森冷无比,这时候他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了,只想着赶紧离开。
“什么什么意思,玉少爷,你在金翠楼杀了人,拍拍屁股就走了,到时候官差来了,我怎么办,这事情要是不分说个清楚,我日后还怎么开店,以后谁还敢来我这里喝酒吃饭。”王熙亦是冷声说道,反正都撕破脸皮了,他哪里还需要看濮玉的脸色。
“好啊,没想到我看走了眼,你姓王的果然是匹白眼狼,都给我亮家伙,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拦本少爷的路,敢拦路的就给我砍。”濮玉也是个狠角色,知道自己今天怕是中了套,那王熙分明是来者不善,于是便朝身边的恶奴大吼道,他这些手下的恶奴,都是些街面上的泼皮无赖,平时便是些小恶不绝的坏种,而且个个胆子大得很。
随着濮玉的话,那十几个濮家恶奴各自从腰间袍子里取了家伙,虽然都是些短刀,但是明晃晃的刀锋,却也是瞧着叫人心里发冷,那些酒客本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所以才跟着一起起哄涌上来,此时看到濮玉这花花太岁竟然让那些恶奴亮出了刀子,却是都打起退堂鼓来。
看着一圈散开的酒客,濮玉不由狞笑起来,“一群无胆的废物,还敢拦路,咱们走!”
眼见得濮玉带着恶奴就要离开,王熙也不着急,而这时候李芳这位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已到了二楼正对着酒楼大门的栏杆前,大声道,“好个杀人的恶少,竟然这般嚣张,真当大明没有王法了吗,来人,与我拦住这恶少,等官差来了再说。”
眼见得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子开路,居然还有人敢出言组织濮玉这敢行凶杀人的花花太岁,那些退缩的酒客里不由有人叫起好来,而这时候随着李芳的大喝,那跟着他和林河的陈矩还有陈昂两人已自楼上跃下,便要拦住濮玉一行人的去路。
“你这老匹夫,安敢和我作对!”濮玉这时候只想着尽快脱身,哪怕明知道这个时候还敢出面阻止自己的绝非常人,但是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让手下尽快杀出去。
看着那些挺着刀,朝前划过来的濮家恶奴,陈昂冷笑一声,这酒楼地势狭窄,这些濮家恶奴要是赤手空拳一仆而上,他倒还有些难办,可眼下这些人挥着刀子却不过都是些送死的货色,几乎是一闪一紧,陈昂便夺过了一名濮家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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