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早就接到陆孜派来的夜不收报信的戚继光,也让麾下的官军加快了速度,他虽然不清楚倭寇大营如今到底乱到了什么地步,可是身为将领的直觉和多年的军伍经验,让戚继光觉得接下来是难得的战机。
而随着倭寇大营升腾而起的熊熊火光,倾巢而出的官军士气也不断地高涨起来,他们之前也打了一场胜仗,虽说是人多打人少,但胜仗就是胜仗,终归是士气可用,之前确实是被倭寇几次三番的攻打有些吓到,但是此刻他们全都忘却了刚刚出营时的忐忑不安,反而是莫名地有些期待。
那些把自己全部身家都压在这一仗上的将领军官们脸上也都露出了喜色,只要打赢了,便是自己派出去的家丁和心腹们死伤惨重也不一样,要知道这倭寇大营里可是有一万多人马啊,这可是结结实实的胜仗。
想到打赢之后的好处,不需要戚继光吩咐,那些将领军官们已自极为主动地身先士卒,带着官军朝倭寇大营急行而去,这时候不需要什么阵型,只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倭寇大营,不给倭寇们重整旗鼓反击的机会,这一仗他们就稳赢了。
黑暗的山林里,戚继光派出的炮队,在倭寇大营里发生了大爆炸以后,也不管骑兵队伍有没有出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开始打起了炮,虽然他们都是些小炮,威力不算大,可是动静却够响亮。
官军的炮手们也记得自家大帅的吩咐,不要求他们打得准,但总之就是要不停地炮击倭寇大营,不能停下来,直到把带去的炮弹全部打光。
于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炮火,乱七八糟地砸在倭寇大营里,几乎绝大部分都打空了,可是尽管如此,那代表着炮火响起的声音,却更是让倭寇们胆战心惊。
……
郑彦举已经扯去了身上伪装的衣物,他身边的家丁士兵们也都露出了官军的红色鸳鸯战袄,挥舞着兵刃四散追杀着那些崩溃的倭寇士兵,他们到处横冲直撞,压根就没遇到过敢抵抗他们的倭寇。
一刀从背后砍翻一个逃跑的倭寇,杀红了眼的郑彦举只觉得无比的快意,自从出川剿倭以来,这一仗打得最为痛快。
陆孜和陈昂策马持枪,亦是冲杀得十分痛快,倭寇大营修在滩涂地上,这么多时日下来,原本松软的地面也叫他们踩踏实了,正适合马匹冲锋,眼下那些倭寇全然没了首领指挥,只顾着四散逃亡,根本就没人能抵挡住陆孜他们这百人骑兵队伍的冲锋。
“痛快,真是痛快!”
一枪将一个倭寇透胸膛扎死后勒住马匹拔枪出来的陈昂满脸血污,可是那双眼睛却红的发亮,刚才这阵肆意的冲杀让他浑身舒坦,其实方才倒也不是没有倭寇里的首领和凶徒试图阻止人手抵挡他们,可是他们仓促间那里阻止的起严密的步兵阵型抵挡骑兵,更是被他飞马过去,杀了领头抵挡的,那些剩下的倭寇便化作鸟兽散,四散奔逃了,甚至于为了逃命,还自相残杀起来。
“这一仗,赢下了。”
同样勒住马匹的陆孜看着四周混乱无比的倭寇大营,眼里全是喜意,这一仗他也能捞个不小的功劳,同样也能让锦衣卫好好漏把脸,谁说他们锦衣卫只会抓人的朝廷鹰犬,他们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自太祖爷创建锦衣卫以来,他们锦衣卫亦是时常上阵厮杀的。
“陈铜虎,咱们去营门迎接戚将军!”
陆孜朝陈昂喊道,他刚才也见识了这个陈铜虎的大枪,果真是犀利无比,正适合摧敌锋锐的骑将,眼下他们再在这些倭寇里的乱军厮杀没有太大意义,倒不如去倭寇大营门口接应戚继光的官军本阵,毕竟要真正歼灭倭寇大营里那么多人马,还是得靠大军压上逼迫。
“走!”
陈昂原来也是打老了仗的战将,自然明白陆孜的想法,他拔出铁枪后也不废话,直接打马而走,于是让四周倭寇肝胆俱裂的官军骑兵们如同一阵飓风般离开了,路上挡着的倭寇只恨爹娘给的两条腿太短,跑的不够快,压根没人想到要去阻拦一下。
……
“陈白皮,你这厮坑我!”
好不容易得了徐海身死的消息,杀进了徐海中军大营的陈山老,这时候手下的人马全被崩溃的徐海乱军给冲散了,随着那一阵阵的炮响,还有官军杀来了的惊恐喊声,原本还想着发财的陈山老这时候只想着赶快逃跑,他如今身边只剩下还没被冲散的两百手下。
原本陈山老不是没想着去徐海的营帐里捞一票,可是却没想到碰到那群饿死鬼投胎一样贪婪的日本武士,双方接手交战了片刻,他便死了近五十的手下,哪里还敢从虎口夺食,忙不迭地带着身边剩下的百余人马逃跑了。
右门卫三郎这时候也是有些作乱,大军彻底一乱,便是他们那八百余武士也被冲乱了,不过好在他们都是穿着和服,彼此还好辨认,最后他身边倒是还聚拢着五百人,把徐海营帐里搜刮了一遍后,他便是再不舍那王翠翘,也只能一刀把这美人给杀了。
“大人,现在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右门卫三郎杀了徐海这等强者,原先不过是因为他撒银子才听从他号令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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