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朝一时发冷,一时发热,迷迷糊糊的思索,尽力保持清醒。将听到的都细细想了一遍,倒得出一个可笑的结论——说不定他们是找错人了。
那娃娃脸倒是少年心性,晚上真的给她压了满满一碗,上面一层堆尖的米饭,下面是豆腐,压的瓷瓷实实的。
苏朝朝食不知味,只是浑身难受,她知道自己病了,越要多吃些,将满满一碗饭都压了下去。
大概半夜,他们所说的老大来了。
苏朝朝一见,几乎没认出来,这个胡子拉茬,颓废不堪的青年,是舒文彦口中那个最正直文雅的沈元清。
沈元清提起一张破旧的木椅,坐在她面前,将一个荷包扔在她面前:“说罢∫是不愿意,对你一个小丫头用刑。但你也该知道,我是有手段让你招供的。”
苏朝朝只看了一眼,就突然明白了:“这荷包,是沈婆婆送我的。”
还没说完,眼泪就落下来了。
原来她吃的豆腐饭,是那位她最喜欢的沈婆婆的。
沈元清三日三夜没睡,揉了揉太阳穴,无力闭目道:“送你的?你知道这荷包里是什么?她会送你?”
苏朝朝伤心难以自已:“是一个金锁……婆婆惩我这些小玩意,上次还送我一个玉连环……”
沈元清猛的站起来:“这是我父亲的长命锁!她怎么会送给你!你说,是不是你贪图钱财,给她下毒?”
苏朝朝默默垂泪,片刻才道:“我送给婆婆一箱蜜桔●筐底下,有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荷包里只是一个锁片,成色不好,手艺粗糙,最多也不过三两银子。
苏朝朝难受的要命,边哭边说:“我一直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老太太,她也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儿子』回来都是孙子孙子,我以为她儿子不孝,对她不好,怕她没有钱花,就把银票偷偷给她了……”
她儿子是沈相啊,又怎么会有人对她不好,又怎么会缺钱呢?
可是这样好的一个老太太,怎么会突然就过世了?
她连吃的豆腐饭,都不知道是谁的……苏朝朝突然一阵反胃,干咳了一阵,一头栽倒在地。
沈元清干干的站了一会,出去后,让娃娃脸进去看她。
“别弄死了。”
娃娃脸挠挠头发:“老大,她不是说还给了老夫人三百两,她应该不是……”
沈元清冷笑一声:“如果有人给她五千两呢?你要是见识过这丫头的心计,就不会觉得她天真单纯了。今日,宁小王爷都亲自找我要人了,还有沈国公府∫若是不先动手,这些人会让我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若不用些非持段,她又是一桩杀人无罪!”
调查过丁府的事,他才开始怀疑她。丁府覆没,她功不可没,却是片叶不沾衣。
难道她以为祖母也会像丁府那群人一样,悄无声息的被她害死?
苏朝朝再清醒过来,待遇就不那么美了,整个人都被吊在了房梁上,偶尔还有老鼠吱吱爬过↓浑身滚烫,沈元清坐在对面,脸色黑沉,一遍一遍反复审问。
“是谁让你接近沈老夫人?”
苏朝朝摇头:“婆婆自己和我说话的↓在路上找我讨要了半串糖葫芦。后来知道我要开店,借了我五十两银子。”
沈元清:“你给老夫人做的素斋,里面是不是下了慢性毒药?”
苏朝朝无力摇头。
沈元清:“那为什么要单独用小锅小灶?”
苏朝朝声若蚊呐:“婆婆吃不惯。”
沈元清凑近了,似乎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手指用力掐起她的下巴:“吃不惯?难不成你比我还要知道,奶奶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苏朝朝有气无力的冷冷一笑,身体水深火热,神智却扛起利刃巨斧 鬼惹她,就大卸八块∷来惹她,就叫他生不如死、追悔莫及。
“你清楚?你清楚婆婆吃不了猪油吗?连放过荤食的锅子都不行。不至于呕吐恶心,只不过食不知味,强颜欢笑着看你吃的香↓看你大口大口的吃菜是不是特别高兴?”
沈元清眼里布满血丝,他根本不信。
回京之后,他一直住在奶奶的院子里,以前操练的时候,再忙也会赶回去,和奶奶一起吃饭←想,以前在乡下贫困,奶奶吃不上肉,总是把肉省给他和妹妹吃※以,他最喜欢的,就是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奶奶夹肉。
他根本不信√奶吃的很香。
苏朝朝的声音很轻,黑暗里回响,像从梦魇中穿越出来。
“你知道民间有一种偏方叫戒肉汤吗?”
戒肉汤?
他是知道的$下穷苦,又常逢灾年,根本连吃都吃不饱,更别说肉了↓说,喝了戒肉汤,就再也不想吃肉了,多贪吃的孩子也不再馋嘴。
苏朝朝轻笑一声,重重喘了口气:“虽说是戒肉汤,但几年也就无效了。不过,药下的重的,以后,连闻到猪油的味都会烦。”
沈元清手上用力,几乎要把她下巴捏碎≌朝朝怕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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