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觉得奇妙?老身亦是如此想±事玄妙至极,实非凡人俗子可以尽数勘透。陛下请听老身慢慢将来。”
老王妃将杯中冷酒喝了,越发振奋:“如此,慢慢确信了夫人的身份,魂灵的确寄于这孩童身上∩夫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夫人道,前些时日觉得身子越来越轻,足可以飘飘荡荡,就飞了出去。后来见这孩子周身金光闪闪,不小心就被吸了进去,后来就是懵懵懂懂,自以为自己就是这稚嫩孩童,前世种种,尽皆忘却的一干二净”到昨天摔到了头,好像做梦一般,将前世之事全都想了起来。此种借尸还魂之事,也是玄妙至极,不可说也。”
“后来那夫君泣道,如今我已老了,你却还年幼,等你长大,我已龙钟,倒不如认了你做我的女儿,等你长大,好嫁与他人,喜乐一生∏夫人气哭不止,直说要是这般不能厮守,还不如撞死了算了。二人吵闹一阵,定下十年后的婚约,方才重归于好∷生在世,挚爱之人能够死而复生,失而复得,实在是幸甚之事。”
丰元帝直愣愣的盯着寿王妃,听到“死而复生、失而复得”,又木木然坐下。
“此人实在幸运至极∞身为天子,未必有这般幸运。”
老王妃即刻收敛了兴奋神色,眼神哀伤且凄凉,慢慢问道:“陛下说的,可是沈妃娘娘?亦或者沈妃娘娘已重归人世,只是……并没有什么机缘能撞到头,想起前世与陛下重重恩爱……”
丰元帝自嘲一笑,再次饮酒,他自斟自饮,不留神,已将一壶酒都喝光了。
沈妃啊,沈妃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心中挚爱之人,何时能这样光明正大宣之于口?
沈妃虽然早逝,死在了他前头,可皇城内外,有多少女子羡慕于她?就连荣宠一时的何贵妃也曾落俗。
她不是沈妃,她连做帝王最心爱的女子,这样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是他一个污点,一生挥之不去、舍之不弃。
况,假如她也能借尸还魂,也是宁愿一辈子再不要想起生前种种吧↓早就说过,宁愿一生不再认得他,黄泉见了,也当做不见,生生世世,永不再有丝毫瓜葛;言犹在耳,字字泣血。
丰元帝面无表情坐着,越是神色木然,内心越是激荡翻涌。
这时林中霞彩漫坠,天色昏沉,老王妃吩咐点灯,灯笼用水云纱罩着,灯光朦胧,四下景致仿佛染了迷雾一般。
这迷雾当中,一行八名宫装婢子缓缓行来,挑灯的挑灯,执壶的执壶,最后面跟着一个白衣女子,身形纤弱,薄纱遮面,手中端着一盏羹汤。
丰元帝正勉强压着,只瞥了一眼,就猛然起身,惊愕不已。
他头昏昏的,紧紧盯着这少女的眼睛≠女眉目低垂,握着木盘的手微微颤抖,盘中杯盏发出细碎的声响,继而轻轻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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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元帝直直站着,仿佛时光回溯,又回到了当年时。
他永不会忘记,见到她的第一眼∪帝还在,她身份未明,又正值与高昌商议和亲之事。几个生了公主的后妃得知她的存在,使出浑身解数,推波逐流,将她送到了陛下面前。
她当时就如同现在这般,一身白衣,纤瘦怯弱,端着木盘的手微微颤抖。陛下很不喜她,起身时不甚将羹汤洒了她一脸↓没跪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永不会忘记,她面上的泪痕,可怜至极。
苏朝朝跪下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人叫起身,手也酸了,腿也有些发麻,忍不住偷偷一抬眼眸,差点没惊呼出声。
这陛下……就是抢了她菜卷子的那个!她辛苦了半个多时辰,趁着老王妃午睡,做了那么多卷子,好不容易哄走了雷立,还没咬一口呢,就被这中年美大叔给抢走了!
她惊愕之下,来不及收回目光,直直的与丰元帝对上了。
丰元帝神智清明了些,瞧着她这双眼睛,倒有七八分相似,可这惊诧、怨怪的神色是怎么回事?
丰元帝迷迷糊糊的,赫然想到——难道她想起他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荒诞的想法,可又极其迫切,假如这世上真有一女子是她的转世,说不定就是她了,跪在他面前的,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丰元帝伸出手,苏朝朝不明所以,见他手越深越近,呼吸急促,脸色也越来越不对劲,忍不住朝后退了退。
无论他是何居心,这样动作都太亲昵了些。
眼前人是帝王,天下至尊,一呼百应;他有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势,这一点就足够握了。
苏朝朝稍稍一退,旋即低眉顺眼,款款一笑:“小女李晅见过陛下。”
丰元帝一愣,蹙眉问道:“你是衡阳郡主李晅?”
苏朝朝微微点头:“见过叔父。酒过三巡,您用一盏羹汤吧,免得热饮伤身。”
丰元帝紧盯着她,突然道:“拿下面纱。”
苏朝朝手正酸呢,羹汤满满一碗,也不轻,试了一下,一只手端不起这木盘,左右望了一眼,侍女虽然不少,可没有一个有眼力见儿的,过来帮她端盘子。(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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