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入神的听着,每一点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当她突然想到,这个白瓷碗唐砚一定会喜欢时,眼神突然一凛,接着状似无意的问道:
“那你觉着,唐砚是喜欢咸的,还是甜的?”
苏朝朝虽提防谨慎,可哪能跟得上她的思绪?
求爱不得的女子,像个思绪狂乱的小疯子↓乘是断断撵不上她的心路历程的。
“咸的吧。”
“你这么觉得?”李晏笑盈盈的。“为什么呀?你说说呗。”
唐砚在这用过一次饭,季元培又来过几次,苏朝朝大概知道些。
“唐砚公子身子不好,胃口欠佳,咸的更开胃一点,还能配上一点荷叶蒸饭″淡爽口,对他身子也好。”
李晏眸色淡淡的,笑意不达眼底:“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他更喜欢甜的。”
建邺城的夜,似乎比白日要更繁华一些。
帝都白日的喧嚣,都是应当的。到了夜间,千秋莲花灯被准时引亮,城中的大多数居民只要推开自家的房门,就能看到帝都中心,这盏高高的悬挂着的巨大莲花⌒如天恩普降。
天上的星子起初若隐若现,等夜幕完全降临,才显得更加明亮。而建邺城里的万户灯火,也逐一挑明,最耀眼的还数昭华坊与平康坊这一带,通明的好像天上星河坠入了凡尘。
是也贪恋凡俗的热闹吗?
天上星是冷盈盈,地上星是暖融融。
李晏站在窗户口,今晚风冷,她却不觉得,站在风口吹了好一阵子↓的心却没能随着凉风一起冷静,那辆熟悉的马车缓缓驶来,她才转过身,走到镜子面前。
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落寞与寂寥全部收拾,又成了往日那个高傲、甚至有些骄横的大公主——这大周王朝,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说好的是辰时,你自己瞧瞧,都什么时辰了?”
唐砚一进门,李晏就发难了。
唐砚一只脚刚踏进门槛,闻言又收了回去,站在门口,深深的揖了一礼:“是草民不恭。”
李晏又哪里不知道,他出门前,又犯了病,因此吃了药,结果又咳了好一阵子,兵荒马乱,所以才迟了。
李晏要是想,那唐砚今日吃了几磷,吃了几口菜,又出了几次恭,都能知道的细致清楚。
可唐砚从来不解释。
她动怒,他就谦卑↓趁乱而上,他就谨守己心。
说来也荒唐,她也试过去撩拨了几个世家子弟,动情或是不动情,哪一个不是神不守舍、天下大乱?没有谁,像他唐砚,完完全全的,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李晏本是想好好和他说的,可一看见他这幅样子,就来气。
纯羊在旁边挤眉弄眼,急的要命♀两个还站在原地。李晏越想越气,“新仇旧恨”,眼睛都快红透了∑砚仅仅只是垂首站着,连垂落下来的衣袍都没有晃动分毫。
李晏握紧了手,突然笑了。
她从小的性子,连常大力的胡子都敢拔,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捺下来的。
“算了,进来吧。”
唐砚复又行了一礼,进来后,李晏让他坐,他便目不斜视的坐了。
“你之前去兖州,可有什么好玩的?”
唐砚去兖州,半月前才回来。李晏一直没见到他,见了两次,都是不欢而散,还没有过这样心平气和坐下来。
唐砚道:“兖州很好,民风淳朴,虽然不如何繁华,但自给自足,百姓安居乐业。还有一种水果,皮很厚,长的有点像橘子,但水很多,没有橘子的酸甜味。当地居民多用来解渴∫离开时,有一个小姑娘送了我一只小猴子,尾巴上有一簇金色的毛,很有灵性。”
李晏问:“怎么没见你带回来?是不喜欢吗?也是,毛茸茸的,没什么好的。”
唐砚摇摇头,神色无奈且惆怅:“不是∫很喜欢』是半路上,小猴子突发恶疾,短短两天就病死了。”
李晏想安慰他,说一句:你一定很伤心吧?但是唐砚转眼间,又恢复那副冷清冷性的涅,刻板的坐在对面,好像他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公主,而是什么古板木讷的同僚。
这个话题,结束的很生硬。
“用膳吧°饿了吧。”
唐砚道:“公主请自便。草民不饿。”
楼下有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带着同样褴褛的孩子,揪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大约是在恳求?
小贩不依,那女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不断的磕头,求他给自己一串糖葫芦。
李晏招招手,让纯羊下去,给那女人两串糖葫芦。
“公主心善。”唐砚心不在焉的道←声音木木的,就连阿谀奉承也不用心。
李晏收回目光,拨动了一下耳边的金叶子,嫣然一笑。
“不是』是谢谢她,让我看见了自己。”
唐砚抬眸,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情。
“刚才我看见她,就在想,我的样子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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