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爽时分,院子里就有一阵父窣窣的声音,暗蓝色的光线中,两个人影浮动。
小牧真的将嘉兴叫醒,淡淡传来滴滴答答水声,两个人洗漱一番,睡意全无。
在段家前面的院子里,嘉兴有男样的跟着小牧打拳,时不时还发出哼哼唧唧的鼻音。
在天刚亮时,永康便起身,杨氏也起来做早点,那小牧嘉兴两个人已经满头大汗的冲了个澡。
“你送永康去学堂后就直接去东杏村,今日做仪式,大家一起才热闹。”杨氏细心道“你也瞧瞧咋们闺女的能耐!”
这句话说得自豪有底气,却没有夸张之意。
嘉鱼如今在这附近村里可是出了名的赚钱闺女,之前有几家还算殷实的人家来议亲,都被老爷子拒绝了,还吩咐不要让嘉鱼知道。
因为大家都明白,嘉鱼对这有心病,除非她自己愿意。不然就算达官贵人来了,凭老爷子对嘉鱼的爱护,是不会轻易答应。
卯时婓儿便将嘉鱼叫醒,里里外外收拾好,才让嘉鱼吃了药前往东杏村。
今日的东杏村很热闹,还没开张的玲珑坊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耐不住激动的工人。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段二老爷子抬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正了正神色道:“待会做完仪式,我们会分批带大家进去安排好,大家稍安毋躁。”
人群又沸腾了一阵。
明日开始就可以领工钱了!
当庄严肃穆的“玲珑坊”三个字高高挂在大门中央的时候,不仅嘉鱼,段家每个人心里是无比的自豪,这才是属于段家的作坊。
在壬辰年的四月尾,五月初,它真正的面对世人开启了它的一生。
不再是那个给大作坊提供基础料子的小作坊,也不再是只做简单日用手工瓷器的小作坊。
而是真正的属于段家的作坊。
二十亩地的大小,玲珑坊坐北向南而驻,面对白水河,做了一个大的停岸。
玲珑坊一个口字围着,北面多建了一排屋子。东面打了一口井,因为东边一排是打料和拉坯的地方,需要多的水‖样东面的排水沟要大些。
一个流水线就从东边拉坯到南边修坯,雕坯,西边上釉,绘图,北边靠山的窑口烧窑♀样一个大致流水线,每栋都有上下两层可以细分。
而北边那两排屋子就是给工人食宿的地方。
明亮亮的白墙青瓦,宽敞大方,很是好看。
“小姐,你也去看看你的屋子吧!”婓儿热情高涨,推着嘉鱼往西北角的屋子走去。
大家这时都去各自安排准备去了,嘉鱼也帮不上什么忙。
远远便看到几个人影在西北角屋门前探头探脑。
“你们看,这是东家的屋子,真是漂亮!”
几个年轻小伙子在屋子外面打量,对屋子里的东西双目放光,很是喜欢。
“不愧是东家,这东西真是好!你们看那桌子上的一排笔,听说东家是个很会画画的人。”
其中个子高的小伙子大方分享自己的消息,眼神冒光的看着那些东西。
有一个矮一些的小伙子,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道:“何止会画画,知道玲珑瓷不?那可是皇上看中的陶瓷,那可是东家亲手设计的!我娘说了,在这里好好干活,说不定半年的银子就够我取个婆娘回家了!”
到时候肯定很幸福。
“切,没见识!”一个年龄最小的小伙子,不过才十五六岁涅,一脸得意道:“你们说的都不是重点!”
说罢,还一脸“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样子。
“别卖关子,你知道什么?”高个子催促着
小伙子白了他一眼,神神秘秘道:“听说东家是个漂亮姑娘!而且年纪还很小。”
其他人不信,矮个子嘟囔:“我娘都觉得我家隔壁的婶子年轻,因为我妈都近四十了,婶子三十几岁的都觉得年轻。”
所以女人说的年轻不可信!
“你们看里面桌子什么的,哪里像姑婆没水准?一定是个漂亮东家,才有这品味!”那小伙子还是坚持不懈,相信母亲没有欺骗他。
“万一是一个老姑婆,那岂不是白高兴了?”高个子还是不信。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没有发现背后嘉鱼和婓儿慢慢靠近。
不是隔得很远,嘉鱼和婓儿也听得七七八八。婓儿一听,他们讨论小姐就算了,还说小姐是老姑婆,顿时单皮小眼睛冒着怒火。
大声训斥:“说谁是老姑婆,谁家的孩子胆子这么大?”
破天荒的大喊,几个人吓得一抖,面如菜色的转过身来,暗骂自己怎么在这里议论东家,还被人听了去。
其实婓儿喊得不大声,是他们做贼心虚罢了。
高个子一看,婓儿理直气壮的样子,气鼓鼓的小脸很是可爱,就想到最小的小伙子对他们说,东家是的漂亮姑娘。
真的漂亮!
“我,我不是故意说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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