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少爷,来了?”老板笑问。
“嗯,”刘荨说,“老规矩。”
“好勒。”
刘荨随后径直往烟馆后的茅厕里去,茅厕位于烟馆后屋外的一个独立地方,刘荨出了后门,听见茅厕里发出“呜呜”地声音。
他站在门边问:“里面有人吗?”
此时里面的声音不再响起,刘荨遂走过去。
还没来得及掀起茅厕前遮挡的一块麻布,里面一个人突然走出来。
“殹绷踺∶偷匾痪笸肆艘徊健?
这个人目不斜视,进入后门,刘荨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然后回过身,边解裤带,边去掀遮布。
“嚯——”刘荨突然叫一声,往后一退,摔在地上。
他看见一个死不瞑目的男人歪趟在茅厕里,头挂在坑中,脖子一片血糊糊,他把尿憋了回去,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荨少爷,这么快?”老板笑说。
刘荨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他不想惹是生非,“是啊。”他惨淡地笑了笑,付了钱,拿了大烟就走。
他麻溜儿地往允芸家里赶,路上看见一个跟刚才很像很像的身影,他汀了,等这个身影先走♀个身影迈着大步子走着,一直走到北岩和香取子的住所,荣仓介见他回来了,盯着他,藤田原武只冲他点了点头,荣仓介点头示意知道了。
“藤田,你到哪里去了?”香取子站在门口问。
“出去逛逛。”藤田原武说。
“骗我,你们都敢骗我了?”香取子忿忿地看一眼藤田原武,又看一眼荣仓介,没好气地说:“问这个,这个说不知道,问你呢,你说去逛逛,我都看见你俩眼神了,一定有鬼!”
“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现在又是邻居,打个招呼怎么了,莜原小姐,你想多了。”荣仓介说。
“呵,可别辩解了,你们俩,要不是合伙骗我,就是有情况,”香取子惊道,“你们俩不会是…”
“什么意思?”藤田原武见香取子的眼神很怪异。
“莜原小姐,你来中国学坏了。”荣仓介摇摇头。
香取子笑而不语。
“什么意思?”藤田原武一脸懵。
“问他吧。”香取子指了指荣仓介。
“莜原小姐,你的思想出现了问题。”荣仓介无语,甩头就走。
“喂——”藤田原武,叫住他问:“什么意思?”
“别跟着我!”荣仓介厉声吼道。
藤田原武不追问了,但他还是很好奇,转身又问香取子:“莜原小姐,他怎么了?”
“没事,不知道就算了,我也是故意气他的,让他骗我。”香取子问,“你告诉我,你到底干嘛去了?你才不会一个人出去逛呢。”
“别问了,莜原小姐。”藤田原武一脸苦相。
香取子皱眉道:“你也不听话了是不是?”
“有的事真不能听你的。”
“呵,我就知道,你们表面叫我‘小姐,小姐’的,都是表面功夫!”香取子气嘟嘟地进屋去了,藤田原武无言以对。
他只是去杀了个人,这个人跟踪、监视北岩和香取子许久了。但荣仓介没有把他背后的人揪出来,只消这样能给那个人一个警告,但香取子警觉性不高,并没有察觉。
这一年多,雍禄卷入总统府和国务院的争斗中,未能幸免,被迫转职,北岩秘书一职成为虚设,因为精通汉语和日语,留在了段祺瑞北洋政府编制内,在外交部从事翻译和文秘工作,这使他的处境更加握,原本他只是躲在雍禄这把伞下,现在这把伞没了,他暴露在公众之中,盯着自己的眼睛多了,这个“曾禄”的身份的漏洞更容易被发现,因此他不得不更小心,荣仓介像一个裁缝,对这个身份不断缝缝补补,使其不断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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