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后。
陶叶会法语,她要去法国人的教堂里工作,苏北丞要去找一个人,庄云铖陪着一起,待苏北丞的工作确定了,他们就准备在附近租房子住。
陶叶先走,苏北丞和庄云铖后走,走出弄堂后三人却碰面了。
陶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心结缠得很死,冷漠和孤僻伴随她几个月了,对男人的恨也一时半会儿也消散不了,但昨晚靳玖儿的话打动了她,她试着去改变,但已经很难了,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叫声“表舅”。
恍了顷刻,陶叶没能跨出这一步,她低着头,往相反方向走。
“小叶。”苏北丞反倒先喊。
陶叶站着,没有回身。
“听说你会法语,在教堂工作?”苏北丞和庄笙走了上去。
“是。”陶叶回身面无表情地说,连眼神也没有波动。
“看见我们为什么躲?”
陶叶战战兢兢的,如果是往常,她心跳都不会加快,但此时,她很紧张,她在与自己的心魔作斗争。
“我们是亲戚,况且四年前我们见过的,我还教你做功课,你忘了?”苏北丞轻声细语地问。
“没有。”陶叶低眉说,她根本不敢看苏北丞。
“那你是讨厌我还是怕我?”
“我……”陶叶的脸红透了,她已经二十岁了,却像第一次和男人接触般羞涩紧张:“对不起!”
陶叶扔下这三个字就跑了,苏北丞喊了几声她也没止步。
“是表姐夫害了她。”苏北丞望着她奔跑的背影,心痛地说。
“这样下去对她不利,”庄云铖摇摇头说,“对亲戚都这样,那平时怎么对其他人?长期下去会疯的。”
“我会试试开导她的,以前多么乐观开朗一个女孩儿啊。”苏北丞感到心痛又惋惜,随后与庄云铖一起去了政府厅,把赵橙老师的信交给了上海财政局高级经济顾问“袁暋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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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橙大人有恩于我,清廷当时派送留学生赴欧,亏恩师帮助,使我成为其中一个。”袁曀担暗惚任腋以耍芨赡牛粞Ч毡荆衷谟⒐〉昧私糯笱У木醚妒垦唬咕ㄈ沼锖陀⒂铮虾蹦阏庋娜瞬拧!?
“不敢自诩‘能干’,更不能与您相比,”苏北丞说,“也算不上人才,我只想为国家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不辜负当年老师选中我公费赴日留学以图将来为国为民做事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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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大厅外,庄云铖在外面等,站在政府大楼前的高阶上,鸟瞰眼前的景象,他在想自己能干点什么。
一会儿,苏北丞出来了。
“怎么样?”庄云铖问。
“行,我得先跟他一段时间,对于上海的情况,尤其是政治经济情况,我了解的还只是皮毛。”苏北丞转身凝视着这座政府大楼,感慨道:“这座大楼将成为我生根的地方了。”
庄云铖也看着这座楼,他还不知道自己将在哪里生根。
接着两人去附近找地方租房子,可想要找到合适又喜欢的房子没那么容易,两人逛到中午,无功而返,在街边吃了一碗混沌,又找到下午两三点也没找到,于是回家。
这也不知道要挨多少天,庄云铖想着先给小蝶和允芸通通信,问问她们的情况,也告诉她们自己的情况,遂到电报社打了封电报到北平邮电局,这封电报将在第二天送达小蝶和允芸手里。
第二天上午,两姐妹收到电报,由于电报传信属于前端技术,因此很贵,她俩一看,上面只写了很短的一行字:兄安 勿念 你们如何 因住处未定 请静待我再来信
两姐妹相视而笑,允芸争着要回,于是到电报社给他回了几个字:一切安好 静待兄音
“你怎么不提你不去的事?”
“照这样发电报,我跟他说了,不得急死,”允芸笑说,“这事等你去了一切都成定局了,你再劝劝,把我心中所想告诉他,哥哥自然不会怎么样,但若这时候一说,事情就说不定了,万一他冲动之下回来了怎么办?”
“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自己过一过了,我以为你只在兴头上呢。”
“嗯,下决心了。”允芸说,“但生活里变数多,我也不是说不永远要与你们分别,反正目前先这样决定了,那怕明天我要改变主意也等明天说。”
小蝶微微笑着,点点头。
靳玖儿家里,傍晚。
陶叶回来了,她只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还未卸下一天的劳累就得去做晚饭,家里多了一个小弟弟,父亲也不再回家,她作为长女,承叼了照顾一家人的责任,在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摧残下,她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此时,陶叶和靳玖儿在厨房烧火做饭,把两岁的小儿子交给十三岁多的陶鑫照看。
庄云铖和苏北丞从外回来,庄云铖就帮着带小孩,苏北丞往厨房里去。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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