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言,及至中午,今天的天气比往日好,太阳从云层里探出了头,阳光普照,穿过茂密的树林,一道道白光如同锃亮的捷横交错,插在山头。
“颖姐,你打算怎么办?”
“一切遵照爹的意愿安排,他不回去,便不回去;不想让我们陪,我们就走,如你说的,爹是解脱了的人,一旦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午后,瞿天临坚持要两人离开,只留张伯一人就可,他自己拿着个小锄头去疏通溪流,瞿颖娇只与张伯吩咐几句就与庄云铖离开。
一路上,瞿颖娇的心情都比较沉重,庄云铖遂跟她开起了小玩笑。
庄云铖问:“颖姐,你与彦希分开数月了,现今独身一人,这段时间不乏追求者吧?”
瞿颖娇羞怯地笑一笑,微红着脸,说:“哎,你说反了,封建的时代结束了,制度瓦解了,可思想却根深蒂固,我是被章家弃了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他们可认为我不干净。”
“但凡有这样想法的人,都是封建的残余,都是现今的败类,你别为那些话困扰了。”
“我才不理那些闲言碎语,”瞿颖娇说,“我失去了曾经最爱的人,斩断了十年的婚姻,最痛苦的事我都经历过,现在我可没那么容易受伤了。”
庄云铖感觉她的心态回复到一个坦然的状态,二十九岁的她看起来像十九岁的样子,更多一份潇洒,真心为她高兴。
傍晚到家,庄云铖在前面和后面都没见俩姐妹,就觉得奇怪,直觉驱使他往后院走,虽没见人,却听见了厨房那边传来的一些声响,他穿过一道小门,来到连接厨房的碎石路,看见她们都在厨房旁的小花坛边。
“小姐,你离远点,当心鸡血溅你身上。”秦婶说。
允芸退后两步,眼睛直直地盯着秦婶手上那只大公鸡,它还不知道自己将殒命,耷拉着肥厚的血红鸡冠,豌豆般大小的眼睛左看右看。
当秦婶举起刀,允芸看着泛光的刀锋逼近大公鸡的脖颈,允芸咧着嘴,握着拳,像是替这公鸡捏一把汗,“咦……”她沉吟一声,转身躲避,突然眼前出现一个身影,她吓一跳,“你怎么走路也不出声啊?”她埋怨着,朝庄云铖胳膊上打一下。
“是你太专注了。”
允芸蹙眉不语,听见大公鸡扑腾翅膀的声音,转身一看,它在不停滴血,她忽然就觉得不那么可怕了♀里看着也没劲了,允芸就催着庄云铖往前院走,边走边问:“那位老神仙怎么样了?”
“已然得道了,看破了生死,也断绝了尘念,谈论生死已经没什么意义。”
“渍,真佩服这位老爷爷,如果我有他一半的彻悟,也不至于轻易就为一点事就烦忧。”
“小脑袋瓜想得还挺多。”庄云铖戏谑道。
“你脑袋瓜大!”允芸可气又可笑,一顿乱说:“你大脑袋,比大南瓜还大!比猪头还大!”
庄云铖被骂得愣了,允芸想起自己的话,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表情,哈哈地笑傻了♀时正好刚到门边,小蝶从门那边走进来,老远就听见笑声,“你什么事这么好笑?”她问。
允芸扶着她,仍乐不可支,“你问哥哥去吧。”她喘着气说。
小蝶走来,问:“她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庄云铖问,“你去哪里了?”
“章彦膝了上海,殷红一个人无聊,叫我去玩了半天。”
“她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呢?”
“章彦膝不了几天,而且殷红不喜欢坐火车,何必去。”
“哦。”
莲花端一盆滚烫的开水来了,秦婶把大公鸡扔里面翻滚着烫,待水冷一点,就开始拔毛。
小蝶喜欢做些家务,遂叫庄云铖帮她把袖子卷起来,也帮着拔,不一会儿,这只雄壮的公鸡就光秃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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