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傻?”
裴庆承双手抄兜,打量了她一会儿,道:“是有点儿。”
然后,他们都笑了。
一阵风过,遮天蔽月的树冠发出沙沙声响。
一片落叶掉在李晓澄的发顶,裴庆承吐脚步,伸手替她摘去落叶。
“谢谢。”
“不客气。”
李晓澄不自在地摸摸自己头顶。
这棵树长得很大,枝繁叶茂,华盖如云。
裴庆承走到前面,背着手转身,借助微弱的光源,查看铭牌上的注解:
……锦葵目(alvale)锦葵科(alvaeae)……重要的蜜源植物……
其他的字,都被树叶挡住了。
“这种树叫椴,可以用来做铅笔和火柴。”
李晓澄扶着脖子说。
椴树会在春末时开满小白花,让空气中飘满类似茉莉的香味。
在李晓澄疯狂爱做傻事的年纪,曾经很不道德地在一棵无名椴树上,刻下过自己的手迹——
“易燃,李晓澄,永远在一起。”
他大爷的,字太多了,当时刻地她手都快断了。
这几年中,偶尔几次醉酒后,她都会抱着那棵树痛哭。
随着一千多个日与夜的渐次消逝,当初甜蜜的宣示,逐渐苍白无力,沦为了可笑。
“ra知道吗?”裴庆承问。
她抱胸笑了笑,一脚踢飞鞋边的石子,石子一路滚进路边草丛消失不见。
“都说是我自己悄悄刻的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笑话她幼稚,那个人渣也不会别的。
裴庆承又问:“那棵树,还在吗?”
“在啊。考虑到椴树也是受保护的树木种类,所以当时我想,至少有五十年,我的誓言不会消失吧。”
“五十年就够了吗?”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荷尔蒙支配的爱情也不过维持几个月而已,所以五十年之于任何人,都足够了。”
言下之意,是一种带有恐吓性质的拒绝:
你看啊,裴先生,我预备爱你侄子五十年,你怕吗?你或许知道我和他的过去,或许不知道。不过,我都没打算隐瞒你。就算你不问,我也会主动提起,好叫你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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