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她名字的加粗大写部分,李晓澄提起长裙,款款往前走了三步,走到灯光下,捂住心头朝众人弯腰点头。
周遭掌声雷动。
再回头时,只见台上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
那双手不食人间烟火,漂亮且匀长,手背青色的脉络蜿蜒向上,没入袖口。
如潮的掌声像山呼,也像亥。
打在头顶的灯光有些令人晕眩,她沉默片刻,终于提裙踩上台阶。
男人的手一直伸向她,在等候她的手合上来。
看到了他无名指上金色的素环,她终于感到一丝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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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就像走流程。
她的身份是“裴庆承的未婚妻”,而不是单纯的“李晓澄”。
身边的男子对着黑压压的上流人们侃侃而谈,她像一尊精致的木偶,站在一侧,直到聚光灯照得她眼皮微微发烫,不由感慨:
我果然不适合被围观。
演讲完毕,她用眼神招呼a过来替她挡一挡潮水一样涌过来的权贵们。
裴庆承贴心地拥住她,但凡与她有关的提问,一概代劳替她答了。
这其中也有几个与他早就相识的年轻人,招呼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连相也不用装,说着说着就举杯畅饮了。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乏味。
纵然换一个城市生活,生活模板依旧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裘马声色的公子哥,往稠边总带着千妖百魅的各色美人,今天倒都摘得干净,有正室的都挽着夫人,单身的一律单刀赴会。
故此,弛小说里能见的小四给小三泼红酒示威的桥段,是断然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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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恭喜啦。”
“多谢。”
“婚礼几时?”
裴庆承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李晓澄,“明年春天。”
“这位未来的裴太太该怎么称呼合适?”
她看起来太年轻了,丈夫又位高权重,谁也不敢随意称呼她,只能先用玩笑的态度试探着。
李晓澄看似有些心不在焉,被这一问拽回了神志,忙笑:“您叫我晓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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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她的敷衍,裴庆承稍稍松开她些许。
她言笑晏晏,与人碰杯,浅抿香槟。
她四肢细瘦,他一手就能将她一对手腕制于枕上◎夜便是如此。
……
“我见着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她突然说。
裴庆承没有阻拦,只是叫a跟着。
他瞧着她眼热心动,可她的心思却总在别处。
看出苗头的旧友不禁揶揄:“她怎么敢?”
他嘴角一撇,颇无奈:“她在我这儿,向来特殊对待。”
这话说得够酸,眼前要是有个泳池,管他是谁,他恐怕早被损友们打包丢进泳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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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澄一边找人,一边还得应付过来打招呼的陌生人,一圈下来,手心都出汗了,却没找到要找的人。
“您在找谁?”a问。
她失落的摇摇头,“不,兴许是我看错了。”
再过去就是门口了,她想了想,决定回去。
这时有道兴奋的人影朝她走过来,a板着脸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来人。
那人急忙表明身份,李晓澄听清了名字,忙拉开a。
“晓澄!”
郝亚宁一嗓子的播音腔,叫得这一声,令人恍如某个新闻事件的当事人一般。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李晓澄差点上前与他拥抱。
“亚宁,真是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帅了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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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郝亚宁,可是当初大新闻系的风云人物。
当时李晓澄负责带篮球队,郝亚宁经虫他们播报赛况。李晓澄对他的声音,比对他的人还要熟悉三分。
郝亚宁大她两届,后来考研去了大,再后来听说进了央视实习。
路子不同,李晓澄也就渐渐失去了他的消息。
两人在这种场合碰面,虽然有些诡异,但还是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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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庆承在应酬的间歇往骚动的小角落瞥了一眼,发现是李晓澄造成的,并无多大意外,仍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社交。
再看第二眼时,李晓澄却已提着裙摆,走到了更角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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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美得叫人睁不开眼,这么多年不联系,突然就要嫁人了,起初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李晓澄耸耸肩,笑道:“这不是年纪刚刚好嘛。”
郝亚宁点点她的鼻子,继而从胸兜里掏出一张名片:“你可要给我请柬的啊。”
李晓澄接过名片一看,虽不是央视的职位,但也是北京地方台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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