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橙外公是国营老厂的二把手,将外孙女宠得没边,以至于关绍山头一回带她上李家拜年,这丫头在得知这家也有一个“澄”后,鼻孔朝天作要求:“我不喜欢旁人与我用一个名,爸爸,你让她把名字改了。”
关绍山尴尬地解释:“晓澄的澄是三点水,你的是木字旁,你俩不是一个橙。”
骄纵惯了的小公主哪里听得进去,扭头就上一边看电视去了,再也不肯理人。
大家当她小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笑过也就罢了,更何况晓澄把玩具送她,她也收下了。
却没想到,关橙一回家就告状,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委委屈屈地扑在她外公怀里说:“外公,我忍得可辛苦了,我都不爱待他们家,爸爸硬是说他上学那会儿的事,越聊越开心,都不看我……”
如此一遭,关绍山再也没让女儿见过恩师一家三口。
可临到头来,却是与他女儿同名的小姑娘救了他。
那时晓澄刚没了爸爸,因为是师生恋结下的姻缘,一家之主为以防万一,给自己投了巨额闭。
他以为至少能看到女儿上完大学穿上嫁纱,却没料到早早地离了人世。
戈薇茹当时红着眼骂:“关绍山,你是不是知道我闭金到手了才来的?”
关绍山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读书人脸皮薄,也没解释,红着脸扭头就要走。
放学的晓澄背着书包在门外听了半天,把人给拦了下来,小姑娘当时问了这么一句:“关叔叔,我听我妈说,你离婚只带走了关橙是吗?”
“还有一套西装。”
小姑娘又问:“那如果你找不到工作,关橙是不是会被收走啊?”
关绍山苦笑,回答:“应该是吧。”
“那,我把钱给你,你好好养关橙可以吗?”
于是,这个刚没了爸爸的小姑娘,为了不让只见过一面的同龄人也失去爸爸,做主出借了一大笔钱。
听闻此事后,褚乔和戈薇茹感慨:“或许,我们的眼界都不如你女儿的远大。”
如今看来,谁又能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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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关绍山的生意越做越大,但一思及自己的一切都来自于一个小姑娘的一句话,他就恨不得把能给的一切都给这个小姑娘作为补偿。
只不过,李晓澄的心房有一个黑洞,那是用再多的金钱和物质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她失去了她挚爱的父亲,除非父亲起死回生,否则那个洞会伴随她一生。
有一年李晓澄生日,关绍山推了所有事,叫上熟人替这小姑娘过生日。
有一句话,褚乔至今印象深刻。
“关叔叔,你一直感谢我和我妈妈,是因为你是个好人。而我和我妈妈觉得这没所谓,是因为,我们也是好人。”
小姑娘知道自己妈妈不爱这个叔叔,所以不再接受任何感恩,转而收下了分配的原始股。
那之后的几年中,关绍山几度险些失去经营权,都靠这对母女义不容辞地减持转让,才将大权握在自己手中。
俗话说,人越老越是不要脸,褚乔也是没料到,这句话也会有一天应验在读书人关绍山身上。
他既要培养自己的亲生女儿,又不能让自己失去话语权,合计来合计去,最容易的路子,还得从李家母女身上着手。
褚乔接到电话后只冷笑了一声,虽不耻,但在说完一句“老关,你最好不后悔”后,随即通知秘书草拟文件。
很多有钱人生命的终点,陪伴他们走完的往往不是亲友,而是他们聘请的律师。
褚乔倒想看看,关绍山反悔的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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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薇茹将切好的蛋糕推到朋友面前,轻声道:“你尝尝,王家的手艺,还不错。”
褚乔略显诧异:“怎么,你全都知情?”
美人横她一眼,翘腿饮茶:“你这不是废话吗?”
她生的女儿什么德性,她能不清楚吗?
“我跟你说过没,前几天我在机场见到这对小年轻了?”
褚乔边吃蛋糕,边将机场的所见所闻对戈薇茹描述了一番。
“你别说,你这个未来女婿,除了年纪大点,还真挑不出别的毛病。”
戈薇茹不屑地哼了一声。
褚乔掩嘴笑:“你别瞧不上人家啊,想想你当初和老师的年龄差……”
“他们能和我们那会儿比吗?”戈薇茹恼羞成怒。
褚乔也不怯,嗤了一声:“好好好,你和老师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行了吗?咱们那会儿的确单纯,喜欢就是喜欢,极少冲着钱去。不过你想啊,王家裴家像是差钱的样子吗?他们点名要娶你女儿,能图你什么?难不成还会是看上你这上世纪分配的教师公寓吗?”
“你这张嘴,能不能捡点好听的说?”
褚乔挖了一块奶油放入嘴中,“我看啊,你就是被人家给吃死了才不肯松口。服个软能怎么了?你又美又强大,单枪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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