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耸了耸肩,笑道。
沈自初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约莫都是些想寻个门路,再往上升一升的。朝中的官员,因杨世谦被贬黜的不少,圣上仁慈,允了杨氏一族,为杨世谦收了尸再去往流放之地……”
“陛下可真是个好皇帝。”墨玉托着下巴,将吃完的果核丢在了地上。
沈自初的笑容一顿,淡了一些,“是,陛下却是一个有道明君。”
墨玉觉得,师父这个“有道明君”四字,咬的格外咬牙切齿啊。
“师父可要去送一送杨大人?”墨玉想起来长安她第一个杀的就是杨世谦的嫡子杨文清,也算是她间接的导致了杨世谦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去送一送也无妨吧。更何况,皇帝就知道师父和杨世谦不对付,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你若是想,下回进宫时自己与陛下说明就是,为师不便与他相见。”沈自初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微讽的一笑。
墨玉一想,也是,万一杨世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反倒是麻烦,还是不见的好。
“那我自己去和陛下说,杨曼儿还是被我害的少过了不少好日子,我瞧瞧她去。”
师徒俩将话聊到了杨世谦身上,也没什么兴致继续谈星宿了,今夜的课程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墨玉向沈自初告了安,就带着初春回去了。赤阳进来收拾桌上的“残局”,墨玉回头看了一眼沈自初。
“将桌上的百花酿留下吧,若是师父还要,不许给他,吩咐厨房端一碗酸梅汤放在一旁,再切半个西瓜送过去给师父,不用太大的,免得撑着了。还有,备一锅清粥,两碟清淡的小菜,若是师父晚上腹中不适,记得让他喝了再睡。”
墨玉想了想,没有想到什么别的了,摆了摆手,让赤阳去收拾桌子了,自己带着初春出去了。
赤阳看了一眼墨玉离去的背影,觉得姑娘比公子要来的贴心多了,只不过……赤阳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到了沈自初的身边,对他说了墨玉的吩咐之后,便去收拾桌子了。
沈自初怔楞的看着手中的酒壶,手指忽然觉得有些凉,他的嘴角轻轻勾起,手中的酒壶便被放了下去,“不让喝说就是了,偏偏还就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的,也不嫌麻烦……”
赤阳不是第一次在自家主子这里看到笑容了,先前公子还在的时候,倒是从没见过主上有这样的笑容,“主上,姑娘若是去为杨氏一族送行……”
“无妨,陛下不会介意。”沈自初摆了摆手,起身朝屋里走去,“去将酸梅汤拿来,西瓜就不必切了,小厨房备着粥便好,上回玉儿做的小菜不错,就那一样够了。”
“是。”赤阳将餐盘端了下去,慢慢的关上了房门。
……
“你那酒楼重新开张不是在晚上,怎么这会就拉着我出门了?”上官问夏坐在马车是哪个,看着街上的行人,托着下巴问道。
“今日杨世谦斩首示众,还有一盏茶功夫便是行刑之时了。”墨玉先开车帘,瞧了一眼外面的街景,“行刑之前,约莫能到,你可要看?”
上官问夏一愣,眉头皱起,“斩首啊,我不想看,你想看?”
墨玉耸了耸肩,“送他一程,杨曼儿大约也会在,我去瞧瞧她。”
上官问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杨曼儿又不喜欢你,还捉弄过你,你瞧她做什么?”
墨玉轻笑一声,将车帘放下,“每一个女孩子,都应该被善待。她父兄犯了事,可是她却是无辜的。就算骄纵任性,却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尽管被流放,她那样骄傲的性子,怎么能忍受这样不体面的离去?”
上官问夏一愣,她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说法,一人犯错,全家甚至全族伏法,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如果按照玉儿说的……上官问夏低下头,轻笑一声,“你想的,总是与我们不同的,你若是想去送,我便陪着你,只是这马车,我可是不下的,我不愿瞧那等场面。”
“知道,你在车上等我就好。”墨玉笑着拍了拍上官问夏的手。
“若是方便,送些衣裳给她吧。”上官问夏叹了口气,“都是娇惯着长大的,从么受过那样的苦楚,听闻流放路上,也会有死人的……”
马车到了刑场,外面已经有不少百姓围着,墨玉让人将马车停在了外围,只让上官问夏听个动静,也不让她瞧到里面的场景。
“公主在这里等等我,我下车走走。”墨玉没有说明白,上官问夏也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
“留下一半人守着马车。”墨玉看了一眼马车旁自己和上官问夏的护卫,将自己的一半护卫也留了下来,脚步轻缓的往侧门走去了。
皇帝只要了杨世谦的命,其余的人都是轻轻地放了。墨玉被护卫护着,来到了一个位置较好的地方站着。邢台上跪着的就是杨世谦,他已经没有先前的那一副风光模样,身上穿着的也不再是紫色大科绫罗制作,腰间也不见玉带钩了,才短短几日的牢狱,便让他变得狼狈不堪。
有两名宫人模样的仕女正跪在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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