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番外四（1）

宇文晟自述：

我又画完了一张妍儿的画像，这已经是我画的第七百八十六张她的画像了。

我叫来候在门外的晁公公，把几案上的那几张画像递给他。“去，找个人，到她墓前烧了。”

晁公公却没有接。“陛下，皇后娘娘已经走了，您何必……”

“拿去烧了。”我无动于衷。

晁公公拿起那些画像，在快要出门时，扭头对我说：“陛下，人死不能复生，若皇后娘娘还活着，必然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了。

是的，她死了，永远地离开了我，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苟延残喘。

妍儿，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说起我与妍儿的婚事，还要从我母后说起。

父皇驾崩得早，我即位时还只有两岁，什么都不懂，一切全靠母后里里外外地操持。当年我的叔父厉王作乱，母后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求助于我的大舅母，蜀国的镇国长安大长公主。

对此，我母后一直难以释怀。她永远也忘不了南越灭亡，就是与这个长安大长公主有着莫大的干系。

我的大舅舅乃南越的圣昭帝，二十年前，曾在洛水会盟中夺得九州霸主的席位，至今仍是九州历史上的一个传说。

南宫氏经过几百年的开疆拓土，才积攒下来了现在的地盘，成为九州的强国。到了外祖父这一代，南越的国土差不多就稳定下来了。

听说大舅舅出生时，天生异象，人人都觉得非比寻常，恐怕不是吉兆，但外祖父一向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语，根本就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反而将刚刚出生的大舅舅加封为太子。

不过，据母后所说，她从未见到外祖父对大舅舅有什么好脸色。也许是大舅舅的生母、我的嫡外祖母去世后，对外祖父打击太大，故将所有的怨气都她撒在了她所生的大舅舅和二舅舅头上。

大舅舅是个优秀的皇子，更是一个好皇帝。在母后眼中，至少在他遇见大舅母之前是这样的。

当年大舅舅一举灭了蜀国，掳走了蜀国的一个公主，对她百般宠爱，结局却是，蜀国的大公子卷土重来，反过来灭了南越。母后说，南越灭亡，大舅舅身死，全是那个蜀国公主害的。

以前，我对此深信不疑。大舅舅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南越数百年的江山社稷呢？

直到我遇见楚妍，我才渐渐明白，大舅舅此番行为，是多么难得。

楚妍是蜀国公主，泰安帝之女，她的姑姑便是我的大舅母。算起来，我们也算是姻亲。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却以为一桩口头上的约定，而纠缠了一生。

母后与定康帝，就是妍儿的小叔叔口头约定，两国互为婚姻，准确地来说，就是等我们长大后，我要娶妍儿，妍儿也必须嫁给我。口头约定而已，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母后去世多年，这桩婚事，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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