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很冷。
距离上次君悦被刺杀之后,来恩殿又陆续两次进了刺客。
然而后两次,却不再出现五星赤羽箭。
君悦拎了酒壶,在桑葚的带领下,来到了太极殿。
吴帝对她的到来,颇有些意外。
意外不是因为她来找他,而是她深夜来找他,而且是直接跑到他寝宫来。她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君悦觉得好笑,“整个皇宫的人都说我是你的娘娘,这名声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吴帝挑挑眉,既然她都不在意,他又何必多言。
宫人搬了两张摇椅放在廊下,中间置了火盆,火盆之上烫着酒。君悦和吴帝一人一张摇椅,毫无形象的躺下来赏雪。
“这雪下得还真是美。”吴帝道。
“大晚上的赏雪,有毛病。”君悦冷笑。
吴帝皱眉,“不是你说坐这的吗?”
“我坐这,只是因为外面冷,我想吹风。喝热酒,吹冷风,别有一番风趣。”
吴帝翻了个白眼,“朕看你才有毛病。”
君悦喝了口酒,喃喃道:“其实这雪,也挺好看的。”
殿内明亮的灯火照射着外面鹅毛纷扬的飞雪,一片一片的,看起来就像串联的水晶一样,唯美至极。
“你见过恒阳的雪吗?”
吴帝答:“朕从未去过恒阳。”
君悦凝望着前方,道:“恒阳的雪,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雪。冬天的雪是白的,夏天的玉兰也是白色的,那是我此生待过的,最美的地方。”
“你是在提醒朕,是朕毁了你心中最美的地方吗?”
君悦摇头,“乱世里,言对言错,不过立场不同罢了。如果有一天你灭了姜离,我也不会说你是错的。反之如果姜离灭了吴国,你也不会觉得是我的错。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使命,有自己的宿命。只能说我们生在了一个特殊的年代里,狭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胜者视为勇,败者会被风沙掩埋。”
吴帝侧头看着她,“叶姑娘,朕今日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是吗?”
“朕还以为张扬狂傲如你,不信什么宿命之说呢!”
君悦淡淡一笑,“或者,因为我是女人吧!你不也是一直在等我来找你吗?”
吴帝挑眉,不置可否。
“容霈之,我答应跟你合作。”
“怎么合作?”
“我帮你赢一仗,你帮我找到我儿子。”
“这似乎,并未显示出你的诚意。”
君悦喝了口酒,发现酒杯里已经空了。她将酒杯朝侧伸过去,石忠尽责的替她斟酒。
她浅酌了一口,道:“我不会帮你去对付公孙展或者容源,那是我的国,我更不可能带着你的兵去践踏自己的国土。
所以,在你攻打姜离的整个计划中,我只会帮你打一场胜仗,余下的我不会帮。作为交换,你得救出我儿子。”
吴帝道:“听起来很公平。那么我救了你命的情,你又打算怎么还我?”
“如果你得了天下,我会心甘情愿做你的臣子,是臣子不是姜离王,辅佐你开创千秋盛世。但如果你不幸败了,那么这人情,只能下辈子再还。”
吴帝轻笑,“朕还以为你会说,如果朕败了,你会救朕一命呢!”
“你是一代枭雄,战败而死,那是你的荣耀,是你的尊严。我若救你,便是对你的侮辱。”
吴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我早一点相识,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惜,命运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
“有一点朕一直好奇,你为何不利用蜂巢去找你儿子?”
君悦喝了口酒,“蜂巢在赋城的势力,被他人渗透了。我会有此一劫,也是组织里出了叛徒。所以蜂巢的人,我暂时不敢用。
至于其他地方,他们对赋城不熟悉,无从下手。没得人还没找到,他们就先被干掉。我不想死更多的人了。
况且,公孙展可是个人精,他藏的人要是能轻易找到,就不是他公孙展了。”
吴帝如是道:“你这话,朕姑且信之。”
“这么说,这初步的协议,算是达成了?”
吴帝微微点头,“前提是,你也不能利用蜂巢来阻挡朕的去路。”
“蜂巢就算再厉害,也挡不住千军万马。这一点,你该清楚。”
“确实。”
君悦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她将边上的斗篷披在肩上,提步走进雪中。
刚走下台阶,她忽而转回头来。“哦对了,来恩殿外的那些禁军,你还是查查吧!”
“什么意思?”
“皇宫守卫森严,来恩殿外你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加持,然而刺客却跟逛自家厨房一样,接二连三的能进入到殿中行刺,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说,你故意把人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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