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石岗, 四下无人, 陈禾就不客气的问:“尊者,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葫芦?”>
向万春神色不变, 口亦不张,却有一个怪异的声音自他身上发出,“莫老爷只有十几口大瓮, 哪来的葫芦?”>
——又犯病?>
陈禾同情的瞅向万春:诈死也不容易, 就那么点爱好,为了掩藏身份,还得憋着。浣剑尊者家里的皮影人, 压箱底两年多了。>
连南海来的小龙涎蟹都放风出去, 回乡探了一趟亲, 浣剑尊者还是个“死人”。>
“尊者这些时日辛苦了。”陈禾别有深意的说,“也算是感受一番世情变迁?”>
倘若今日坐在木棚里的人是浣剑尊者, 怎会有魔修跳出来, 话里话外的挤兑试探?那群墙头草连释沣都不敢招惹,更别提触怒“杀尽乾坤观, 将之驱逐到关外大雪山”的浣剑尊者了。>
“吾甚悔之!”>
向万春一脸沉痛的说。>
陈禾惊奇不已,让浣剑自己承认“玩太大”, 把事情“玩脱了”可真是罕见的奇事,要不是为了曲鸿安危着想,陈禾简直想把师父也叫来一同围观。>
向万春长吁短叹:“当初以为用不着这身份…”>
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辛辛苦苦隐藏多年, 忽有一日发现自己原来有个孪生兄弟。对方虽然深居简出, 可瞧过黑渊谷主模样的人两只手是数不过来的。浣剑尊者愤而搁置了多年前给自己埋下的“退路”,以至于“向万春”其人在修真界像个扔进河里的石子,翻出个小水花,就再也不见声息。>
没有精心经营的身份,当然会受到众方质疑。>
“本座心血来潮,又以‘向万春’之名行事,奈何百密一疏,考虑不周啊!”浣剑尊者连连摇头叹息。>
陈禾不解其意,释沣淡淡的说:“向万春与人勾结,暗中下手,夺得魔尊之位。这种行径得来的身份,当然不被人放在眼里。只觉得他够心狠,运气又好。”>
“……”陈禾无言的看浣剑。>
原来是这样,死法不对呀。>
“可是这种说法,并不合情合理。浣剑尊者怎会轻易被属下杀死呢?”陈禾说完后,立刻闭口,他觉得这话像在夸某人似的。>
果然某人深以为然的点头:“不错,修真界谁能光明正大的杀我?”>
陈禾斜眼:东海那根参?>
“要不是吾徒裂天太无用,让他做这个罪魁祸首,何必要‘向万春’横插/进来充当通风报信的叛逆属下?魔道中弑师者比比皆是,完全符合常理。”>
浣剑尊者的逻辑:总之都是徒弟不够出息!>
捏造谣言说裂天“独自”杀死师父,都没人相信他有这能耐,真是两个字,心累。>
“咳…问题是一个参与阴谋叛逆的小人,跟一个单纯由裂天尊者弑师后扶植上去的傀儡相比,听起来还是后者比较让人鄙视罢。”陈禾提醒浣剑。>
“释沣道友,你师弟说得很有道理。”>
释沣:……>
浣剑尊者一副勉强放过邢裂天的模样,让陈禾看了,感到有机会定要找裂天尊者要此番美言的报酬,否则都亏!>
闲话说完,便是正题,陈禾继续追问:“尊者那些瓮里究竟是什么?”>
那两个古怪的声音又响起来:>
“郑家的后生年轻有为,偏偏要在莫家村耍横。”>
“就是呀,有能耐不要打探莫老爷的秘密。”>
“知道莫老爷的性情吗?啧啧,就像进了黑窑,你看不见摸不着。莫老爷守口如瓶,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陈禾:……>
幸好前世离焰尊者统领魔道的时候,浣剑尊者已经死了,不然这种神情肃穆,身上却传来一个声音告诉你“就是不说”的盟友,到底要怎么面对。>
还好这里有师兄。>
陈禾悻悻的绕到释沣旁边,使眼色示意师兄去对付某人。>
“尊者自京城来,想必已知晓附近郡县的惨状?”>
释沣开口后,原本还有些轻松的气氛立刻转为沉滞。>
浣剑微不可查的点头,随即长叹一声:“吾乃魔修,不求人间太不太平,只是闲来无事,耍天子玩玩,以欺瞒天下人为乐,但既然做了国师,有些事总得管一管。”>
灾劫后易起瘟疫,饥荒瘟疫后又会逼得活不下去的凡人揭竿而起。>
“如今的天子,不算暴君,朝政勉强清明,何苦换来换去。”>
王朝兴亡,皆是凡人大劫,动辄要战火连天,尸横遍野。>
“届时这笔因果之账,也不知道要扣在谁头上。”浣剑尊者忽然一顿,扭过头去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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