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观察她,倒是很希望她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有些情绪要是泄露出来,肯定会影响到他的心情。可要是不流露,一直闷在她心里,虽然他是看不到,可那根刺长在那里,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我……”
佟蕾低着头,吞吞吐吐,紧张的捋着耳后的短发,那只漂亮的耳朵,线条那么的优美,深深的烙在他的眼底。
她“我”了好一会儿,才把心里那句话表述清楚: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他脸孔一下严肃起来,走近了一步打量,就像在研究一个犯罪份子,其实他只是想看清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对!”
“理由呢?之前的协议上说好的,你得在这里住上一个月。才七天,你就想毁约呀……”
一句话,堵得她无言以对!
唉!
是啊,答应的事,就不能随便反悔。
她顿时就像一只斗败的大公鸡,耷拉着脑袋,一脸的垂头丧气,让开了路:
“哦,那我不去了!”
还有二十三天!
熬一熬吧……
辰况见状伸手,将她的小脸抬起,那张本该笑容洋溢的脸孔,流露着几分愁怅,以及小委屈,让人心生怜惜。
他却故意视若无睹:
“好!另外,我得跟你说一件事:接下去这段日子,我可能回不来这里。工作太忙。等一个月时间到了,我让人来接你回琼城……”
这话,让佟蕾越发郁闷。
比起和辰家家人相处,她还是更愿意和辰况处一块儿。
他却要在之后的二十几天时间内将她扔在这里?
“我……我……我……”
她沮丧极了,很不甘心,
可她又不好反对。
协议是她同意签的。
她不能违约。
可想想时间那么久远,她觉得这“住牢”式的生活,结束之日,遥遥无期,自己这样过日子,也太悲摧了一点。
到底,她没有把心头的不满发泄出来,一句话,吞吐半天后,变成了这样:
“我知道了,你忙归忙,可要记得按时吃饭。”
她努力表现着作为妻子应该表现的对丈夫的关心。
辰况目不转睛的盯视了一眼,知道这不是她想表达的意思,却故意没道破,而点了点头:
“嗯!那我走了!你呢,去洗把脸,回头到前面和爸妈、爷爷奶奶他们吃饭去……”
“哎!”
她答应,情绪却一下跌入低谷。
园子外,明亮的天空一点一点被银灰所笼罩,西天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他远去的宽背上。转了一个弯后,阳光还在,他却不见了。
她吐着一口气,回首是一室清冷和陌生。
说真的,她不喜欢独自待在这里。
可她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适应。
这一刻,她心里上蹿下跳着一种情绪:不痛快——就好像被判了刑,不得不在牢里服刑,而只能空望着外头那一片广袤的天空叹息。
唉
……
她把自己扔在沙发里,抓了一个抱枕,将自己的脸给捂起来,整个人没半点精神。
隔了一会儿,佟蕾去洗了一把脸,沉沉吐出一口气,往外去。
幽静的园径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出了院门,她看到婆婆急步在走过来。
“蕾蕾!”
“妈!”
她叫了一声。
“怎么不接电话?”
欧鸢看着心不在焉的她,问。
“啊?哦,手机,在充电……忘了拿……”她一摸口袋,说。
“子循在大门口,车要开了,他让你过去一趟……哦,对了,把你的包包和手机拿上……”
咦,他还没走吗?
“哦!这就去!”
佟蕾不明就里,但还是转身拿了自己的东西,往外去,
欧鸢在身后看着,蹙眉,可以确定这孩子这一身的低沉情绪,和顾惟越狱有关。
看样子,对于那个负她的前夫,这孩子多少还是有点旧情难忘的。
大门口,一辆黑色越野车等在那里。
佟蕾走近,后座门突然开了,里头传来辰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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