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时不时聚一聚,凭你有什么要紧事,都交给哥,你只别忙,有你这个哥,你要升官发财都容易的。”
如果说薛蟠先前的话勉强还在框子里,这话说得就太不堪了,终于咳嗽完的海兰察眸光一冷,沉下脸伸手就要教训教训他。
没成想有人比他更快,林琳冷笑一声,一巴掌把茶杯在桌子上拍得粉碎,从桌子底下直接伸脚重重踢在对面薛蟠的小腿肚上,连人带桌椅一块踹飞了出去。
薛蟠惨叫哀嚎着重重摔在对面一张桌子上,冲击力把茶桌撞得稀烂,周围被波及的茶客急忙四散躲闪。
林琳并不罢休,腾身而起,体迅飞凫,转瞬间就扑到薛蟠落地点处,右手五指成爪状高高悬起。
海兰察看得真切,见他右手直直落向薛蟠喉咙处,知道这一下子抓实就要闹出人命,急忙扑身向前,一个铁板桥摔落在地,扣住薛蟠脚腕,用力往旁边一拽。
林琳的五指抓空落在地上,在地板上掏出五个深深的孔洞。
薛蟠的小厮现在才反应过来,急忙一窝蜂冲了上来,跑到近前又胆寒林琳身手,不敢正面对上,只得装作忠心护主,尽数扑上去查看薛蟠伤势。
薛蟠先前被林琳结结实实一脚踹在腿肚子上,右腿骨裂筋断,又重重跌落在地上,背部受损,恰巧海兰察情急之下顺手抓的还是他受伤的右腿,伤上加伤,疼得死去活来,哀哀惨叫,鼻涕眼泪齐流。
海兰察被这么一闹反倒冷静了下来,成日跟一群兵痞子打交道,他最不怕的正是处理这样的暴力冲突。打了就打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商贾,着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总好过让那个姓薛的小子继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要好得多。
但凡京城中数得上号的店铺,腰杆子都能挺得笔直,嘉木舍作为京都数一数二的茶馆,自然也是朝中有人撑腰,平日里也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故,也配备了大量的家丁。
无奈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原本也没料到有人会直接在嘉木舍动手,护卫们来迟一步,等他们收到消息从一楼冲到二楼,就看到林璐搬着一把椅子坐在楼梯口,笑吟吟捧着杯热茶道:“和尚,你怎的这样不知好歹,这位薛大哥到底是咱们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呢,怎么出手这样不留情面?”
先跑上来的一波护卫摩拳擦掌,打算先按照惯例把闹事的抓住捆绑起来,由掌柜的询问过后再交由官府处理,因此稍一定神,看清楚冲突的双方,见一个倒下了,另一个还站着,尽数冲了上去。
林琳不耐烦地一皱眉,把冲上来的护卫一脚一个尽数踢开了,这一次他掌握好了力道,只叫他们摔在地上,都没有受伤。
嘉木舍掌柜姓李,单名一个“砏”字,李砏本来气势汹汹想要给胆敢在嘉木舍动手的狂徒一个教训,走到一半一眼看到黑着脸的海兰察,把此人跟记忆中的对上号,心中“咯噔”一响,急忙叫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谁都不准动手!”喝令家丁不要伤人。
他推开前面堵着楼梯的护卫家丁,挤了盏茶时间才跑上楼,定定神看了看现在二楼唯三站立着的三个人,再打量了一下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薛蟠,思量了少顷,方才上前对着海兰察拱手作揖:“索伦杜拉尔大人,草民给您请安。”
海兰察并不是名门望族出身,在朝中并无根基,但是他因军功发家,在皇帝面前十分吃香,十七岁得封头等侍卫,前途无限量。
别说是一个茶馆掌柜,就是李砏身后站着的朝臣见了他仍然要客客气气,李砏此时一眼看出来海兰察是站在打人的一方的,那个坐在凳子上喝茶的小子这几个月常跟他一桌说笑,当下不敢怠慢,也熄了找人算账的心思。
“不敢当李掌柜一声‘大人’,”海兰察撇撇嘴角,冷哼了一声,“嘉木舍到底是京城数得上号的地方,我原以为还算是个清净之所,没成想掌柜的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狗乱攀咬,惹得我朋友着恼。”
他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可是既拿林璐没办法,又不能对着林琳大吵大闹,此时见兄弟俩面对面没事人儿一样喝茶兼聊天,更添了七分无奈。
林璐本来还在哈哈笑着大赞林琳此番做得漂亮,听了这话探着脑袋插话:“海兰察,你说错了,他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正经我们二舅母嫡亲的外甥呢!”顿了顿,对上海兰察隐隐冒着火光的眼睛,火上浇油说了一句废话:“当然,我们还是二舅舅嫡亲的外甥。”
李砏早料到海兰察会发火,本来酝酿好了满肚子的道歉推脱之语,此时一听林璐的话,本来已经冲到嘴边的说辞尽数被硬生生堵住了,傻愣了半晌,死活不知道怎么接口。
海兰察长长叹了一口气,满腹怨气,你二舅母嫡亲的外甥现在躺在地上挣扎着只剩一口气了,怎么不见你二舅舅嫡亲的外甥们担忧着急呢?
索性他早就了解林璐的脾性,知道跟这种人较真纯粹跟自己过不去,也没有真生气,抽抽唇角提醒道:“你不去看看么,我看人伤的有点重呢。”
海兰察刚刚抓着薛蟠腿帮他逃过一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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