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夏明媚的凌晨,倾歌悠悠转醒,想起昨夜那人的话,弯了一夜的嘴角再次上扬。
那人照常是早早地就起身了的,听夏蝉说批了宫里连夜送来的奏折之后就往了围场。
倾歌不禁有些失神,他总是这样的,四更就起来练剑,五更上朝,而今不在宫中,那些规矩却仍然是雷打不动。
他不在身边,她下意识便懒惰了很多,慢悠悠起身,正在吃早膳的时候,玄舞就偷偷跑过来了,原是为了探听她昨夜毕竟有没有“过关”,倾歌听了又不禁可笑,这公主,刁钻回刁钻,总回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两人照旧围在一处说些有的没的,总回是些女儿家的心事,傍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消息,说皇上本日又是围场狩猎的冠军。
夜间照旧有篝火晚会,在外面不比在宫中,天子一声令下,能省的规矩都尽量省了。
倾歌知道他从来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军士们得了恩准,都各自拉队结伙,未几大会儿围场上就现了几十处火堆,每个火堆四四周着**个人,远远看往,倒是格外喜气。
倾歌等人到的时候,进眼就是这样一个光景,隔着远远的间隔,她就看见了天子的火堆,身边席地而坐的有高云何,南断章,萧氏几个弟兄,以及,轻轻将宁疏影揽在臂间的萧玄景。
乍然看到他,倾歌心里下意识又爬出了些末酸涩的情绪,然而,未及显露,耳边已传来玄舞一声打趣:“看来有人又打翻醋坛子咯!”
倾歌陡地横她一眼,她却越失笑得乐呵,蹦跳着就朝着那个火堆而往,倾歌暗暗掐紧掌心,终于也提步走了过往。
临坐下时,却瞬间犯了难。
蓝本高云何南断章萧元景一边,萧宸景萧睿景一边,天子宁贵妃一边,此番玄舞一往就主动自发补上了天子与萧睿景之间的空缺,而现在,仅剩的两个空缺之间,一个是宁贵妃与高云何,一个是萧元景与萧宸景。
倾歌下意识不想与宁贵妃坐在一处,于是,不自觉就走到了萧元景与萧宸景的中间,谁曾想,正要坐下确当口,玄舞的声音却尖叫着进了耳:“哎呀,嫂嫂嫂嫂,我许久不见三哥六哥了,心里甚是想念,不如你同我换个地位。”
说着,她已经不由分辨地站起了身,倾歌知她是有意在那人眼前赎罪,可是,她抬眸瞥了一眼那边依旧面不改色的某人一眼,心里瞬间竟有些来了气,她知道他素不喜她与萧宸景接近,可是,现下的状态,要她乖乖过往坐在他身旁,然后在众人眼前任他上演一出天子左拥右抱的画面吗?
倾歌在心里思量着,那边厢,眼看她迟迟不动,天子的眉梢已渐渐隐见了一丝不悦,旋即又悄无声息掩往,众人心里却都各自心知肚明,玄舞却几乎教她急得一身冷汗,只差没有张嘴将话挑明了。
眼看众人的眼力都隐约打量着自己,甚至四周火堆的一些将士也饶有兴味地朝这边偷瞥过来,倾歌面色逐渐有些红了,毕竟拗不过玄舞逝世缠烂打的一番折磨,方走至那人身边坐下的瞬间,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个事——
玄舞方才叫她的时候,似乎称她作“嫂嫂”。
难怪方才的一瞬她感到宁贵妃的面色有些怪异,倾歌收回了无意识落在眼前火堆上的眸光,下意识便往宁疏影面上瞧往,却只见她浅浅笑着,时不时拈袖掩嘴轻咳。
她本天生国色,再加之那与生俱来的病态,在火光的映衬下,美得教人看往便几乎移不开眼。
这么个病怏怏的美人儿,即便她是个女子,也都不禁心生怜惜,更何况男子。
还是个坐拥天下的男子!
倾歌将牙龈咬得酸痛,直到一声爆破传来,她吓得身子一缩,下意识就要往身旁人的怀里躲往,却在临贴上他臂膀的一瞬,乍然看清了眼前的情状——
那人将他身侧的女子牢牢揽进怀里,正细细抚着她发抖的肩,无声地安抚着。
一口吻生生哽在喉间,上不往下不来,她僵硬着身子迅速地抽转身子,耳边,一声低沉的揶揄已然传来:“素闻南妃娘娘生性爽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怎地连这香樟树爆破的声音也会畏惧?”
倾歌循名誉往,发觉此人生得浓眉淡目,唇角菲薄,鼻梁高挺,眉眼之间,倒是与萧玄景有几分神似。
她却是从来没见过的。
她旋即扬眉一笑,“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四王爷了?”
萧睿景浓眉一挑,唇角随之勾起,“不敢当,本王倒是常听人提起南妃娘娘在宫中的‘事迹’,和本日所见,倒有些大相庭径呢。”
倾歌一向是个受不得气的主,此时明知他有意寻衅,自然要想方想法还回往,思及此处,她眸光一转,继道:“哦,本宫在宫中的‘事迹’,莫不竟已传到王爷所处的西南往了?”
萧睿景的面色果然倏地变了,倾歌这话实在也只随口一说,她根本不知道萧睿景暗地进京一事,然而,座中除了她与玄舞宁贵妃三人,其他诸人对此都心知肚明,这之间,萧睿景与萧宸景尚自认为天子还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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