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尊贵的皇后,对自己说如此体贴的话,小晚又激动又愧疚,立即打起精力来:“娘娘,我没事,咱们进山吧。”
但是几位被找来领路的四周村民闻声这话,便劝道:“天气不早了,进山路险,最好是明日赶个大早。”
小晚心急想找丈夫,天子冷冷地说:“你怀着身孕,倘若朕将你置于险境,凌朝风该做何想?今晚休息一夜,明日赶早。然若明日气象不好,你便也留下,不得进山。”
“皇上……”小晚想要辩驳,奈何帝王威严,她一个小妇人如何敢顶撞。
皇后却温柔地冲她笑,轻声道:“明儿再说。”
项润这番话,原是一番关心的吩咐,不想一语成谶。
这昼夜里,霈儿正随着彪叔睡在炕上,爷孙俩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忽然闻声敲门的声响,可是彪叔似乎完整没被惊动,霈儿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模含混糊在窗外看见翻滚的身影。
霈儿飞身出门,果然见一条巨龙在云间翻滚,人家很客气隧道了声小龙孙,霈儿识得那也是东海龙孙,专司呼风唤雨,还认为人家来此地降雨,特地来打个招呼的。
不料东海龙孙是好心来提示他,他现在奉旨要往山中降雨,而霈儿的爹娘和天子皇后,都在那座山里。
“是否成灾?”霈儿谨慎地问。
“会,但伤不伤百姓,这个不回我管。”东海龙孙道,“我来告诉你一声,这便要走了,你若是要做什么,只管叫上我。”
霈儿知道,奉旨降雨,少一滴多一滴都是大罪,他不可能叫别人别下雨或是少下一些,人家好心来告诉自己,倘若自己真闹出什么事,会把东海龙孙也牵扯进往。固然人家讲义气,愿意与他一同承担,但他不能辜负别人的好些。
大伯父一次次告诫他的话,霈儿记得很明确,而爹娘一场又一场风波闯过来,倘若这一劫过不往,那也是他们到头了,他强求,只会带来更糟糕的成果。
“多谢。”他谢过东海龙孙,就回到屋子里,彪叔醒了,见霈儿坐在炕头,忙问,“是不是要尿尿?”
霈儿很诚实地说:“姥爷,我想娘了……”
彪叔搂过孩子拍拍他,笑呵呵道:“我也想你姥姥。”
这一夜,小晚本就睡不着,半夜里忽然狂风大雨,她紧张地爬起来看,张婶也被风雨惊醒,起身来到她身边。
只见帐篷被吹得震动,很快就有水倒灌进来,外头的人大呼小叫很是慌张,小晚站在门前,雨水扑在她脸上,冰冷刺骨。
隔着一座山,相公现在,可有避雨的处所?
“晚儿,你别着凉。”张婶拉着她往后退,好生劝道,“朝风什么事都经历过,他不会有事的。”
小晚垂下眼帘,轻声嗫嚅:“婶子,是不是我不好?”
张婶一愣:“傻孩子,你说什么呢,这和你什么相干。”
小晚满心愧疚:“从小村里的人就说我命硬,克逝世了亲娘和姐姐,克逝世了家里的人……自从嫁给相公,他似乎总是诸多不顺,要四处奔走那么辛苦。这会儿好好的,二三月的气象,竟然下暴雨,太不正常了。”
“晚儿,你这样说,不止我不兴奋,朝风也会雷霆大怒。”张婶虎着脸,说一半,又温柔下来,“千万别这么想,也不敢叫朝风知道,必定他会很赌气,你问问霈儿,他爹发性格他怕不怕。”
小晚露出几分笑意:“霈儿怕爹爹是怕挨打,可是朝风再赌气再凶,也不会对我动手,我知道。”
张婶松了口吻,抚摩着小晚的背脊说:“你看你进门之后,咱们多兴奋啊,你是老天爷赐给朝风的,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好孩子,人活着,总要经历些坎坷才会顺当,坎坷过往后的日子,吃饭也更香甜。”
小晚用力地点了点头:“婶子,这辈子风风雨雨,我都要陪着相公一起。”
此时,有天子的侍卫,来询问小晚这边是否安然,她们的帐篷里只是倒灌了一些雨水,并无大碍。
小晚反而关心帝后的安危,但帝后的营帐自然是在最好的地位,不需要他们担心。
两个时辰后,狂风暴雨终于停歇了,山里顿时又变得静静静,能闻声雨水从枝丫上滴落的声响,小晚帐篷里的水也退下往了。
张婶拉着她说:“睡吧,不然明天怎么上山,你有气力爬山吗?”
小晚嘀咕道:“只怕皇上是不会让我进山了。”
张婶说:“那你就听话,不然你和孩子出了事,你叫皇上皇后如何心安呢,朝风也会赌气伤心。”
小晚想了想,抚摩着已经突出来的肚子,她答应了:“婶子,我听话。”
隔天一早,众人纷纷从营账里出来,眼前所见,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山林,并没有露出疲态,反而叫绿意更加葱茏起来。空气格外的好,吸一口,仿佛能将五脏六腑都洗干净。
只是太阳在云后躲潜躲躲,未能见到明媚之色,早起的风凛冽严冷,天子伸手就将皇后的风衣束紧一些,抬眼便见小晚朝她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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