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目看那个娇俏影儿阔别,被自尊所困的他毫无举动,并在暗中一迳告诫自己:对一个可以头也不回地在眼前离开的女子,不应再生任何眷恋。要走的,留不住。
想得恁是潇洒不错,心却潇洒不起。每一天,要对自己的双足鄙视上千回,唾弃上万次,才干管住它们不向有那小女子所在的处所靠往。但管住了它们,却管不住一颗不能循分的心脏。他的脑里告诫自己不能让步,它却在叫嚣着相反的声响,假如不是考虑到人无心不活的至理,他当下就会把它取出挤爆捏烂,看它还能将他英俊巨大的主子折腾到几时?
不能拿“心”出气,又无法命它消停安稳,只得做些事来把心力转移。晋王叔的及时取乐论的确能暂补一时空虚,但面对着那些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燕肥环瘦秾纤各异的莺莺燕燕时,那张弯月眉春湖眸的娇俏面容总会不期然浮上,忆起拥她在怀时报凉软妙感,猝吻下的稚嫩无措……于是,立即掷杯远往。
心再空再乱,也不能悖它而行。否则,与牲口何异?
为妹送嫁,不是非他不可,向来疏懒的二皇子却主动请缨。他想藉一趟远行,来厘清心绪,是就此撒手,还是执求到底,回来时,必要寻到答案。
送亲之旅,责任繁多,玉无树的确无暇沉浸在那些困扰之内。待到了杭夏国,韶儿的大婚,各方的走动,两国同阶的互访……很多时日下来,终有时间观赏异国风情时,赫然创造,纠结在心里的那团乱绪早已清空干净,惟一明确感受到的是,是思念,强烈的思念。
强烈到他明知不可能,仍闭了眸,默声对上天发誓:那小人儿此刻若涌现在眼前,愿为她做任何事,包含今生惟她一妻,非她不娶……
或许是二皇子的祈祷太虔诚,激动了向来很少被激动的上天,当他双眼开启时,那个小人儿认真从他心里站到了咫尺之外。
那次第,他告诉自己,再不撒手。
~~~~~~~~~~~~~~~~~~~
“绮儿,绮儿,等等无树哥哥!”佳人在前疾行,玉无树在后急追。
听着他尽不避讳的呼喊,罗绮向四周暗觑:良府的丫鬟佣人在这几天内似乎熟睹了此景,不再有窃笑偷觑的存在。但,仍然羞啊。
“你……你不是要向我姐姐学缂,赶过来作甚?”
“绮儿聪慧聪颖的人也犯傻了不是?”玉无树对着心上人一个媚眼,此刻,他不是佯作落魄的呆书生,也不是自满的二皇子。自打软磨硬泡跟佳人到了良府,就只是玉无树而已。“我赶过来,当然是为了绮儿,妇走夫随有何不对?”
罗绮一张俏脸登时艳若彤霞,“你不要总说些这话!”
“绮儿害羞了?”玉无树悄然欺近一步,“绮儿的脸皮薄,无树哥哥以后将这些话放在心里,不说就是。但条件则是,绮儿你必须明确无树哥哥的心意。”
“什么心意?”罗绮抿着菱唇,水眸睇来,“诱劝罗绮与你的未婚妻共侍一夫的心意?”
玉无树脸上笑意全收,戏谑之色尽敛,“绮儿,我不能否定我曾有过这个想法,但尽不是为享什么齐人之福,我只是认为名分并不能与情爱划上等号。实在,对于那位昌凉王郡主,我没有任何概念。国宴上的一到两回的碰面,怕是连彼此的面目也不明确。我早过了大婚的年纪,之所拖到现在,便是由于心底的那份不甘,不甘一个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女子,竟然只有陌生两字描写。我也曾对父皇母后直言建议,为免误女家青春,请为昌凉王郡主再择良婿。假如由女方找一个理由婉拒这桩婚事,对女儿家的名节影响也会降到最低不是么?”
“怎么可能,你是皇家,有谁敢婉拒皇家的婚约?”
“只要想,有什么不可能呢?当年我皇兄向右相大人的千金求亲,便被那位千金以一首诗婉拒门外。难道皇家中人除了强权,便没了最少的风采?就如绮儿,我可曾由于你的拒尽为难过罗家?”
“……那又如何?”
固然他那时撂下了狠话,事后的确不曾有过任作甚难。可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不管家中有无妻室,在外面看见心仪女子时,亦难断了占为己有的激动。何况是皇家中人?你明明有婚约在身,依然来招惹我,并在得知我晓得了你的婚约之后尽不在意,不就是由于你心中理所当然的认定?在你心里,女人对一个男人请求专一,是不是一件顶可笑的事?”
“并不可笑。”玉无树正颜,“假如绮儿对你的男人做出这般请求,便表现,你也有专情一生的筹备了不是么?”
“可是,在你们心里,女人对男人专情一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绮儿,”玉无树探掌,将她娇俏小脸掬在掌心,“假如你未来的丈夫背叛了你,你会如何?”
“我会……”罗绮挑眉,“我会先送他一顶绿帽戴着,再休夫别嫁。”
“……”早看出来了,这小妮子就是外柔内刚的主儿,而且,固然面薄忸怩,对礼教却并不看好……这小妮子啊~~
“所以,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