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凑出一个事实!所以蓝衣书生救起魔人,踏入魔土,追寻真相。
此时杜芳霖如果开口说,你只是被人误导。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他擅长用言语说服别人,但他的徒弟,却总是很难说服自己。
“那并非是人魂。”
血剑的残片还在付乐书的手中。杜芳霖当然不会错认到底是哪一柄剑。但他也很意外魔界能够拿到这个,因为按照设计与设想中,所有散落在外的碎片都会化为无形的魂魄力量。正如这一回命骤雨生碎剑入魔界断层,昔日血剑破碎也是有意而为。
付乐书冷笑道:“这片铁,色泽如人之血。”
杜芳霖声音悦耳沉静:“世间有一种铁,本就是自生艳红,吾命名为赩,以之成剑,易成剑灵。”红色的,不一定就真的是血。只是这种铁确实有一点缺陷,需要用到一项材料为人之骨……没说要活人。
活人殉剑这种事哪里有故事里那么常见,杜芳霖保证好友骤雨生是绝对没有这项技术,并且做不来!他大概能想到付乐书脑补出的故事,却也无从辩解。当年远赴道境,选择付诗礼这个名字,当中另有原因。这个原因身在迷幻之中的付乐书无法了解,也无法解释。
“你应当知道,吾从不说谎。”杜芳霖道,“若你连这一点也不愿相信,何不抛弃孚言山之教导,彻底归于魔境?”
正是因为心中还怀有一线希望,蓝衣书生此时才能站在这里。
付乐书沉默。
他回头看向墨磨人。一直安静地站在背景中的黑发金衣儒生手中的那本旧册仍然握着,但是他已不愿,也不敢再去翻开那本书。
“你……从未杀人?”
如果换一种问法,或许杜芳霖还不能如此笃定。
他纹丝不动,肃然垂袖道:“是。”自己本就是来自一个将“和谐民主富强”时常挂在嘴边的国度,从小三观端正心理正常,哪怕换了一个境地也该一时很难改。在种种情况下,要怎样的遭遇才能让他突然毫无障碍地挥剑杀人?
一千年前,杜芳霖谁都杀不了。
一千年后,他自然能够发现,其实根本无需亲自动手杀人!这一点在骤雨生眼中其实很是荒谬。事实就是如此荒谬。
杜芳霖笃定道:“吾从未亲手杀过任何一人。”
在某种意义上,他与曾有缘一见的那名无罪之人,是何等的接近。
伤口又开始疼痛,付乐书心神不稳。“我不明白。”他气脉无力,慢慢单足跪地,伸手执扇以撑地,“如是这样,剑从何来……血从何来……人,又去了哪里?”
墨磨人叹息。本不存在的人,又能再去哪里!此题,无解。
“本就无血。”杜芳霖道,“剑也只是一柄普通的剑。付诗礼前往道境,是受吾所托,后来……吾亲自前往,以助其以魔试剑!”他五指微微一动,试图抓住不存在的扇子。
骤雨生眉梢一动,这算不算说谎?
杜芳霖不为所动。付诗礼虽为付乐书所幻想出的存在,名册却真实被列入四阁,作为迷惑外人的假象。他这样说也无错,不存在的人被他自己所顶替,之后发生的一切,也确实只是铸造一柄属性奇异的剑,需要前往道境找魔试一试而已。
付乐书一手撑着地面,心绪牵动伤势再度吐血,五指攥着土再慢慢握紧成拳。当年那个人是怎样告知他的?又是怎样将他引去了道境?后来他又做了怎样的事情,一点一点地将孚言山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你所说,是真?”
杜芳霖道:“真。”
骤雨生锉刀发生很大的声音,像是不小心弹崩了一片指甲。
付乐书再不言语,只用目光死死盯着杜芳霖。
沉默之后。
声音由后方传来,墨磨人开口:“孚言山本为虚实难辨之地,正如那四季不败之桃花。你吾之同门自入山时开始,直至能一眼看穿其中之虚实,方能自诩出师,离开四阁之地。”之后,才能被称为是春秋麟阙的弟子。
墨磨人:“乐师兄,在吾的记忆中,甚至你也并非是你所认为的你………吾一直以为,整个孚言山,仅有你与吾,而你却是吾之师弟!”每一个人根据经历不同,所思所想所见亦是不同,墨磨人实际上要比付乐书更早进入师门。所有讯息唯一相同的,便是四雅阁中对外永远只称“十大弟子”。属于墨磨人的幻象已永远消失在了过去,他已不再被其迷惑,才能离山之前,替付乐书写下一本书。
事后墨磨人再去回忆,其实在人与人产生交集的同时,幻象已出现破绽。只是困在心灵中的人,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用在意。
付乐书低头沉默,不知不觉,心却一点点清晰。过往一切,似虚似幻,已过去太长时间。他浪费了太长的时间,去执着于这一切。“有一个人,来自儒门,或许并非门内弟子。他引领我进入魔池深处……后来……后来!”慢慢一笑,书生再度直起身,“答案我已知晓。但你可知,究竟是谁?那个名字……”
是幕后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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