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想来,她这次的身份就是他的姑姑了,她很满足。有如神助的身份,是他的近亲,现在的司浔应当还是个手无缚鸡的少年,她掌心冒了汗,即使有阵阵凉风也抵不过胸口的快慰。真好,她眼神炙热起来。杀他,易如反掌。
少年样子容貌的司浔等了片刻,没等到她的回复,但她直勾勾的视线炙在他背上,不依不饶。
“姑姑,我可是你亲侄子。”少年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秦若的视线滚烫,他久未有过的紧张静静爬上心头,喉头转动话就脱口而出。
……
秦若眼皮直跳。
晚上的小镇里灯火通明,热烈喧哗远超青天白日。而秦若同司浔的这处小屋,隐隐独立于世,恬淡安静。当然,这仅仅是表面,实际上屋中的两人心思各异。
木桌上点着煤油灯,被罩在玻璃器皿中,灯火摇摆火苗扑朔。少年坐在灯下,手捧书本的样子容貌精巧的成了一幅浓墨淡描的水墨画卷。黑发白肤,渲染着他张扬的容色,仅仅是远远看往,已能够令人心思神往。
秦若背着手,慢慢踱到他身后。衣领上是他一截俏丽苍白的颈项,她屏着呼吸,早已脱掉了那双能让人致命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悄无声息。
灯火一晃,少年琉璃般的眼儿对上了她。
“姑姑。”他的嗓音有点凉,更多的是哑。躲在清透干净声线中一抹沙哑,兴许是下午从回来后都未曾喝水的缘故,听上往竟比平时多了一分勾魂夺魄的魅。
橘黄色的光线布在室内,照亮少年的面庞,他的黑发滑下眉梢渐渐露出整张面容。他仰开端,俯视着她。渐渐光影中那双眼融了水,湿漉漉的透着懵懂。
“姑姑,”他轻轻的唤。“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秦若温吞的笑了笑,让自己的唇线委曲上拉勾成弧,拇指指腹摩挲着冰冷的刀面。“不,姑姑不会生你的气。”
她只会,杀了他。
小屋的窗纸,将两人的影子歪曲解曲的拉长,含混成一男一女的外形,一坐一立。橘色的热光看上往热和舒适,一如这间小小的木屋,尽管破旧依然能为主人遮风挡雨。
影像摇摆不定,随着油灯的灯火迷离扑朔。屋外尚能听到风声送到耳边的朦胧话语,“姑姑,…………”长长的后半句飘向远方,再也追逐不到。只有敲击在耳膜的那声姑姑,化成暗夜里妖精的吟唱,轻捻辗转。
屋中的少年,修剪得干净整洁的手指摸上了他白衬衫衣领的第一颗纽扣。食指缭绕微勾,胸口微微敞开。解开一颗,又往解第二颗……
秦若持刀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怔忪中,少年白色的衬衫挂在了胸前,大片苍白的肌肤裸露。
她脸色一凛,正要刺向他左心房,眼尾扫过他右胸一道狰狞的痕迹蜿蜒,盘亘在胸口处丑陋可怖。一眼,她能确认这样的伤痕是利器的锋刃所致,由上而下斜削致成。
她背在身后的手握住了刀柄,下不往手。
那道疤痕代表着他曾经历过的梦魇,十几岁的孩子是如何挣扎过逝世亡的魔爪,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眼前,她陡然忆起,十三区的收留所,她摸爬滚打,艰巨而辛苦的只为活着。
一瞬间的心软,今晚的打算彻底泡汤。她并不懊悔,只是劝解自己,这是她的任务,她不该对他心慈手软。她背过身,脚尖轻点,不愿再往面对少年刻意显露出的软弱。
煤油灯的焰火暗了些,少年司浔保持着慵懒的坐姿,手心捧着书,眼力幽深致远。
姑姑,你也是要杀了我吗?
黑暗中,舌尖舔过唇瓣,润泽了它的色彩。
他知道,厨房里的厨具少了一柄刀。
荒野中的小屋像是魔女制作出来的巧克力房,孤单精巧。旅人们总会忍不住对它产生别样的渴看。天气刚刚犯起了鱼肚白,风沙持续中,年轻的警官策马来到了他心中住着勾人魔女的巧克力屋。
他将马栓在栅栏上,敲响屋门,马甲上有着风沙的尘土。
“夫人,”他热烈多情,眉眼里俱是看到秦若的愉悦。
秦若嫌弃那些繁缛的裙装,早上起身只是胡乱穿了紧身的白色里衣,散着长发将门拉出条可以视人的缝隙。
她搭着门扉,并没有让这位寻求者进进的意思。缝隙的大小只够她现出半张脸孔。
“这几日洲里不安全,我邀请您和浔往到镇子里住几天。”他朗朗道来,疏忽掉眼中时隐时现的恋慕也许更加让人佩服,三角巾被斜系在脖子上,警官有着与这片荒野雷同的涣散。
就着门缝,秦若摆摆手。“不需要,我们在这里住着习惯。”
她身后冒出少年清冽的嗓音,“姑姑,我批准他的说法。”
少年不知何时涌现在她的身后,视线定在她紧束的那截腰肢上。只着里衣的女人有着一副诱人的身材,细腰长腿,风致韵然。
有了司浔的批准,秦若一人的反驳就变得单薄起来。两个同样岁数的男孩很快就打理出需要带走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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