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过来,遮住了窗棂射进的月光。
金发轻轻扬起,又静静落回前额。大片的月光凝结成束,通通落在他背后,顺势从秦若面庞抽离。
唯有他的影子,覆了上来。
金色发梢下,是一闪即逝的眉眼,快的想要瞧明确都不可能。偏偏秦若的瞳孔中倒影的却是撂起发尾,清楚可见的男人眉目。
只有一瞬。
和蓝本的司浔半点类似之处都没有的这张容颜,堪称俊朗。
不是他啊,这只是个异世界的陌生躯壳。
随着他压下来的动作呼吸焦灼。
但心头却少了份悸动。
乍然偏头,男人唇瓣的温度刷过脸颊,对于秦若的忽然之举,显然是没有预感。
司浔的唇轻轻拂过她的颊面,宛如清风。
出乎意料的摩擦,另两人同时一滞。
捂住跟他接触过的处所,秦若眉目低垂。即便只是沉默,周身的气氛也随之而转变,抗拒着。
笼罩在她头顶的影子有了片刻停顿,接着便是微微侧开。
豁然明亮的月光,从新照射在她身上。打亮那张脸上尽不会被错过的厌恶。
是的,厌恶。
人与人的接触,很多的时候会衍生出非常有趣的种种情绪变更,这些变更透过一些渺小而微弱的小小表情,逐渐流露。
此刻,他明确的察觉到来自于她的厌恶。
从她忽然低垂的睫羽和闪避的侧颜,还有在他接近后牢牢绷住的下颌线,都能看出她的厌恶。
厌恶的对象,是他。
于他而言,这一秒的秦若所展现的所有肢体语言,也是如此。
她的脊背僵着,颈项直直拉伸。
在他的唇碰触到柔软肌肤后,第一个显而易见的举动就是擦拭。
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过那片肌肤,秦若全身都在无声的诉说对他的抗拒。
司浔心下一沉,遁进冰冷。
姑姑,不论我们的身份怎样变更,你始终对我的态度都是这般吗?
捏紧手中的袋子,倏然转身。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吻。
不能再留在这里,仅是她的这份态度,就另他徒增暴戾,再睁开的眼底结着薄雾。
屋门被关的声音大的刺耳。
空气中还残留着不熟悉的气味,浅浅流转。一夕丧命的随从,尽心努力服侍着这位换了芯子的殿下,逐日都会用最好的熏香来侵染他的着装。
肤浅到假如不是有心往分辨,就会被疏忽的淡淡熏香,早已深进到殿下的服装之中,只在不经意间散发着薄荷味道。
看了眼被暴力阖上的房门,秦若斜靠在窗棂边。
不是他,从味道到样貌,都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无须她刻意分辨,身材自作主意抗拒着不是司浔的所有外来者。
她,毕竟是怎么了?
没人能告诉她到=答案,而本该对此产生警觉更早创造自己异常的女孩,只是没来由的心慌。
把沉睡中的几个小伙伴放在同一间屋中,秦若迎来了红色的小团子。
在矮人村一呆就是十年的史莱姆,有着尖细的嗓音。“我看不下往了,能不能将这处所弄得俏丽点?”
能工巧匠辈出的矮人,天生有双机动的巧手。他们擅长利用所有的原料,加工出精巧的兵器,防具,还有房屋……
吃惯了精巧美食,还咽的下糠咽菜?
同样道理,住惯以砖石砌成的房屋,又怎么会睡得惯这四处漏风的木屋。
小红团子拽了拽秦若裤脚,满肚子的牢骚有待发泄。
想了想,秦若将小小一团抱在膝头,跟它解释。
“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我们根本没有人手。”指指躺在床上挺尸似的几个小伙伴,秦若说的很具体。“想要转变营地的样貌,首先我们就得有足够的人力。可你瞧,除了我和另外两人,全部营地满打满算能称之为劳动力的只有三个人。”
跟另几个史莱姆相处的经验,让秦若认为这一只恐怕对她的说法一知半解,不会全然懂得,还在另想说辞,就见盘在膝头的小红团伸出脖子,抱住了她伸出的三个手指。
“是这样吗?”
木然点头,小红团跳到地面,化成了有着粗壮臂膀的矮人大叔。
秦若:……
忽然想起,自己的拟态也是由于史莱姆特别的体质。秦若眼睁睁看着刚到自己腰间的矮人,蹒跚走了几步。
画风……很诡异。
穿着背心,露出胳膊上鼓鼓囊囊的肌肉,小红团在屋中中转了几圈,才控制走路的要点。
“劳动力嘛,这事包在我在身上。”矮人大叔发出尖尖的嗓音,信誓旦旦。
不忍直视的画面,不能正听的声音,两两联合让秦若在这时所能做的,只是努力保持面貌的镇定,没有笑出声。
兴冲冲离开的矮人大叔,脱离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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