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刘龙伟在草根乡待得太久,视野狭隘,思想落伍,见识短浅,忽然来到一个偌大的花花世界,他像一只愣头鸭子一样,好奇又惊恐地打量着路边摊铺、高楼林立群、川流不息车、花枝招展人、千奇百怪衣、扑朔迷离路。他在心里暗暗寻思着:林大鸟杂,须处处心,时时留意,安全第一。突然,他感觉有人在背后拍他,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张又肥又大又圆、笑容灿烂、驴屎蛋涂一层中年妇女的成品脸。她问刘龙伟:“帅哥住不住店?我们的店干净、卫生、舒雅、娴静、又便宜,并且服务周到,包你满意。”她不提,他还没感觉累,经她这么一,刘龙伟浑身上下都酸痛,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又耗了那么长时间溜达,他该找一张大床蒙头睡一觉啦。于是他点头示意跟那中年妇女走了。
且那中年妇女把刘龙伟领进了店,开了房间。她嘴中口口声声物美价廉的旅店,其实不然,就是一家肮脏龌龊的黑店。门口还站着两三个衣衫不齐袒胸露背的青丝鸡与黄毛鸡,她们那种招摇风骚劲和放浪肉皮衣,确实让刘龙伟大开了眼界。他定神细想一下,又想吐又后悔。想吐的是一颅颅白骨在他眼皮底下穿梭;后悔的是不该相信女人,特别是笑容灿烂的女人。这回他明白了一点点:天上不会掉馅饼,掉了馅饼也是陷阱。没办法钱已付了,看样子想讨回来也是天方夜谭,于是他干脆破胆地住一夜,到明天早上才从长计议。谁知到了晚上,骚扰电话打个不停,“什么先生你需不需要按摩?”,“什么先生你看不看表演舞?”,“什么先生你搞不搞特殊服务?”等等诸如此类一些大言不惭的问候,闹得刘龙伟是一宿不得安宁。终于熬到了天明,刘龙伟准备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开了门,脚刚要跨出第一步,就被一群烂仔围堵了回来,后面是那个中年妇女。她:“帅哥,这样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刘龙伟答道:“房钱我不是已经付过了吗?你还想怎样。”中年妇女愤愤地:“昨夜我们姐把电话都快打爆了,你居然无动于衷,你是不是有病?不付清电话费想走没门。”刘龙伟答道:“有没有天理?有没有人性?”中年妇女:“少啰嗦,我问你有没有rmb?”刘龙伟答道:“钱银行多得是,有本事你们去抢呀!”中年妇女:“你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他个见面礼。”一群烂仔噼里啪啦地打个不停,刘龙伟一声不吭的默默忍受着拳打脚踢。打了一会,中年妇女:“好了兄弟们,打死这个贱骨头还脏了我们的地方,让他滚出去。”刘龙伟就这样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还惹了一身骚。
真奇怪,在那个鬼地方混了一夜,全身不舒坦,可被那群烂仔乱打一气后,心情豁然开朗,好像身上一切的霉运与晦气都被打掉似的,刘龙伟又可以挺起胸膛光明正大地做人了。在草根乡,刘龙伟不知道什么叫“色相包天”,他只晓得田间的鸡鸭狗猫不避人嫌胡交乱配,没想到城市里不但经济开放,连兽性也开放,真是他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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