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请大人不要冤枉好人!”
声音尖锐得让陶绾的眼皮也随着抽了抽,她细细得打量了一眼女人,女人眉眼间和来福有几分类似,想来应当就是郭财主口中的那位三妹。
县令被女人的一惊一乍惹得皱了皱眉头,“陈三妹,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本官冤枉好人,可有证据?”
陈三妹哭哭啼啼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沓借条,像背台词一般,叽里呱啦地说道:“我大哥他生性好赌,欠下赌庄十两黄金,我们陈家家境清贫,实在无力还钱,可是,可是赌庄的人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假如没钱,就只能用命来填,故而,故而将我大哥……”
后面的话没说完,陈三妹便已经哭得不成人样。
县令被她哭得头疼,连忙虚抬了一下手,促应道:“行了行了,按你这意思,此事和陶绾没关系,对不对?”
“没,没关系……”陈三妹说话间,警惕翼翼地看了一眼郭财主。
郭财主干笑了几声,“这就是赌徒之间的打闹,不经意牵扯到陶大夫,也是我的管教不当,还请陶大夫大人有大批,不要追究。”
陶绾轻笑了一声,嘴角多了几分嘲讽。
她固然不懂得来福,却也听说过来福向来不赌不嫖,来福攒下的所有工钱几乎都贡献给了家里的几个弟妹,却不成想,逝世了以后,被自己的弟妹,这般败坏名声。
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之时。
花娘和六子早早便等在了衙门门口,花娘的脸上依旧戴着一副浅紫色的面纱,露出了一双通红的眼珠子。
看见陶绾出来,两人急急地迎了上来。
“怎么样?是不是没事了?”
陶绾知道县令态度的转变必定有唐棣的掺和,至于郭财主,陶绾有些拿不准。
只不过想必郭财主经历这件事,也买了一个教训,以后类似这样的事,大概再也不会产生了,她也可以好好过她的日子了。
“没事了。”陶绾轻声答道:“我们回家吧。”
花娘嘀嘀咕咕地跟在她身边:“诶,是了是了,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咱们是该回往好好筹备,好好过个中秋节才是。”
“中秋节?”
陶绾一愣,抬头,这才创造前几天还是弯弯的月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轮圆月。
她记得往年中秋,她是和几个交好的朋友聚在一起,大家还讨论着明年本日要再聚在一起,可是……
见陶绾的脸色有些黯淡,花娘认为她还在为方才的事难过,又说道:“好了好了,别想了,这不是出来了吗?也不枉六子为了你……”
话说到一半,六子便撞了一下花娘,脸色极为不自然。
“为了我什么?”陶绾奇怪地看着两人。
六子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也就是贿赂了几个街坊,答应了他们,待你出来,会送他们几个月饼,让大家签名保你出来。”
陶绾想要追问什么,六子又碰了碰花娘,“对了,你不是说要跨火盆吗?赶紧的呀,这都到门口了,都站门外做什么呢?”
“火盆?”陶绾怀疑地看着花娘。
花娘这才反响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筹备了火盆,一会进屋的时候,你先跨火盆,知道吗?”
陶绾啼笑皆非,又不好意思打击花娘,只好胡乱点了一下头。
好在没一会儿,三人就到了医馆门口。
花娘将豆棵、谷草、茬子等植物用一个盆子装起放到门口,一把火点燃,火光一下子串得老高,陶绾等了好一会儿,待火势下往了些许,才踏出了左脚,然后右脚飞快随着跨过了火盆。
“这下好了,跨过火盆,从此无灾无难。”花娘在一旁起哄道。
不知道哪家的孩子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几乎响彻整条大街,炸药的味道随着涌进了鼻中。
“此时此刻,要是有酒就好了。”一旁的六子忍不住感叹道。
陶绾的思绪飞快地闪过什么东西,刚刚踏进屋内的脚步飞快地往院子外走往。
“欸,你往哪啊?”花娘在后面喊。
陶绾头也没回,在院子的一棵大榕树下寻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不断刨着什么。
花娘有些好奇,也随着将头探了过来,只见表层的土被刨开后,露出了底下的几个酒坛,酒坛看起来有些年日,坛身被土壤刮出了几道花痕。
“好啊你个小妮子,居然自己偷偷躲了私。”花娘在陶绾的脑袋瓜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陶绾轻笑了一声,没接话,将酒坛搬了出来。
这些酒都是原主小时候随着陶父酿下的,陶父逝世后,原主便再无动过这些酒,如此就连原主也不在了,这些酒放着也是惋惜,她便当是借花献佛吧。
陶绾打开酒坛,用手指沾了些许,尝了尝,酒坛里酿的是桃花酿,进口带着浓浓的酒香,吞到喉咙里又变成了淡淡的甜味。
正尝得过瘾,门口忽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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