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日本领事馆人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花海棠不屑地斥道:“放屁,这种话你只能对政府去说,跟我说管个屁用!走,我们上去吃了饭再来收拾他!”钱乾武问:“七姨太,那个司机呢?”花海棠冷冷地说:“扔了,把他扔到江里喂鱼吧!”
钱乾武和陶成义答应一声,拿块毛巾塞在池田一郎的嘴里,跟着花海棠走出地下室,关锁上沉重的大门。
阴云密布,星月黯淡,晚风凛冽,浪涛拍岸。
黑沉沉的夜幕,被耀眼的车灯剌破,随着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快速驶来,在江岸停下。随着车灯熄灭,花海棠推开车门,衣袂飘飘地下车走到江堤上,默默地望着黑浪翻涌的江水出神。钱乾武和陶成义一齐跟着走了过来。
“七姨太……”
“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手脚都已捆绑停当……”
“那就扔吧,往深水处扔,不要搁浅了!”
“是!”钱乾武和陶成义一起答应着走回车旁,从后备箱里抬出日本司机,走到江堤上。
花海棠走过来注视了司机一眼,拔掉他嘴里的毛巾,沉声命道:“扔下去!”
钱乾武和陶成义两人合力,用力把司机往江中抛去。
“啊……”司机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哗啦”落入江中,转瞬就被浪涛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吧!”花海棠把手中的毛巾往江中一扔,看着那毛巾飘飘冉冉地落下,被江水卷走,才幽叹一声,转过身来,向汽车走去。
黑沉沉的夜色里,钱乾文和黄炎成烟火一明一灭地抽着烟等候在废墟的一幢空房门前。
钱乾文沉痛地说:“……小川就死在这里!所以,七姨太选择在这里审问池田一郎!”黄炎成气愤地说:“日本人也太猖狂了,他们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为所欲为,残害人命,是该狠狠地教训他们一下。”钱乾文悲伤地说:“我听七姨太说,日本人几次想和小川合作,软硬兼施,不择手段,千方百计要把《晨报》作为他们侵华的舆论工具,但都被小川严正拒绝了。由此,日本人对他恨之入骨,所以暗下毒手,把他杀害了。”
“这么说来,小川还是蛮有骨气的。”
“骨气是有,但他有贪色好淫的毛病,经不起美貌女人的诱惑,对他再三警告,还是改不了。”
“听说他和一个叫高桥芳子的日本间谍打得火热,有这回事吗?”
“那个女人我见过,狐媚妖艳,风骚放浪,把小川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川要与日本人划清界限,断绝来往,对她却欲罢不能,最终把自己毁了……”
“小川还有一个性格缺陷,是他过于鲁莽,脾气暴躁,简单轻信,好斗嗜杀,这也许是他被暗杀的又一个原因。”
“是啊,当初他在杭州,为了一个叫萃萃的红倌人,连杀四人,闹得两个帮会差点火并,这一次他又打伤打死了四五个青竹帮的人,难免惹人怨恨,招来不测之祸。”
“嗯,青联帮和日本人打得火热,来往密切,小川遇害,很可能与此有关!”
“哎,炎成你看,他们来了!”钱乾文放眼望去,只见两道车灯放射着耀眼的光芒,远远地飘移过来。黄炎成欣然地说:“嗯,这么快就到了,七姨太的动作真够利索的!”钱乾文称赞说:“七姨太年纪虽轻,却外柔内刚,遇事决断,胆大心细,沉着泼辣,也算是个女中豪杰吧!”
说话之间,轿子已驰到门前的空地上,缓缓停下,花海棠和钱乾武、陶成义先后走下车来,钱乾文和黄炎成连忙迎上前去。
花海棠问道:“在哪儿,你们准备好了吗?”钱乾文指指那个破旧的亮着灯的小屋:“准备好了,在那儿呢!”花海棠沉声说道:“我们进去吧!乾武、成义,你们把他押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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