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曼莉和温海办事处特务们无精打采地聚集在天井里,议论纷纷地若有所待。孙丽英和张少冲带着一群特务走进门来,在天井里站定,拍拍手说道:“诸位,过来,都过来,我宣布一项重要命令!”
特务们闻声渐渐围拢过来,一齐心神不定地望着孙丽英和张少冲。
孙丽英大声宣布说:“南京徐主任来电,因特派员梁思铭负罪在逃,温海办事处工作暂时无人主持,特命温海市警察局侦辑处长张少冲兼任温海办事处特派员,任孙丽英为督察员,协助和监督办事处工作。”
黄曼莉和特务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从。
孙丽英热情洋溢地说:“大家鼓掌欢迎新任特派员张少冲先生,请张特派员为我们讲话!”
黄曼莉愣了一下,迟迟疑疑地举起双手拍了几下,其他特务见黄曼莉鼓掌了,才稀里哗啦地跟着鼓起掌来。
黄浦酒店宴会大厅,花团锦簇,灯火辉煌。小舞台上摆放着一个讲台和麦克风,上方张挂着 “《晨报》新闻发布会”的横幅。新闻记者、社会名流和各界人士陆续涌来,在大厅里济济一堂,欢声笑语此起彼落。
张少冲、孙丽英和黄曼莉随着人流步入大厅,站在一旁伫足观望。
镁光闪烁,掌声蓦然响起,黄炎成满面笑容地走上小舞台,在麦克风前站定,朗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晨报》在这里举行新闻发布会,我谨代表《晨报》欢迎诸位大驾光临,并表示诚挚地感谢!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黄炎成笑容可掬地说:“下面,有请我们《晨报》的总理钱乾文先生上台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过后,全场一片哗然。
在人们热切的目光和惊叹声中,钱乾文风度翩翩地健步登上舞台,含笑伫立在麦克风前,张少冲、黄曼莉和孙丽英一脸茫然,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咖啡厅一角,张少冲和孙丽英、黄曼莉围坐一起,喝咖啡交谈。
孙丽英悚然心惊地说:“……梁思铭真该死,原来钱乾文根本没死,他也敢谎报功绩,诓骗上司,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啊!”张少冲附和说:“是啊,他太胆大妄为了!钱乾文是蒋委员长下了密裁令的,他竟敢谎报冒功,怪不得徐主任要严惩不贷呢!”孙丽英懊丧地说:“只可惜让他跑了,要不然这会儿他已待在大牢里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黄曼莉漫不经心地听着孙丽英和张少冲的谈话,一言不发,表情冷若冰霜。
张少冲瞥了黄曼莉一眼:“哎,你们今天看到钱乾文的表现了吗?他好像并不畏惧,话说得慷慨激昂,矛头直指我们调查科,火药味很浓!”孙丽英惊叹说:“他还真个不怕死的主啊!他今天的讲话很具煽动性,若登在报纸上,一定会激起民众对政府更加强烈的反抗情绪,引起轩然大波!”张少冲担忧地说:“不仅仅如此,依我看,光是钱乾文还活着的消息就会引起哄动,让徐主任和陈部长看到了,肯定大为震惊,异常生气!”
孙丽英惊慌地说:“是啊,上面还有蒋委员长呢,如若层层往下追究,一旦怪罪下来,我们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张少冲慷慨激昂地说:“我这个特派员,刚刚上任……一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密裁钱乾文的指令,二要将梁思铭逮捕归案,深感责任重大,压力不小啊!”孙丽英安慰道:“不,不,张处长足智多谋,文武兼备,办理过无数大案小案,经验丰富。这两个案子压力虽大,但对你来说并不在话下,我信得过你!”
“不好意思,我要去卫生间一下……两位继续谈吧。”黄曼莉不自然地笑笑,站起身来说道。
张少冲笑笑:“噢,好,好,黄小姐请便!”
黄曼莉面无表情地离开座位,径向卫生间那边走去。
孙丽英望着黄曼莉的背影,饶有深意地笑笑:“张处长,这个黄小姐不简单哪!你若想在温海办事处站稳脚跟,打开局面,恐怕得先把她拿下!”
“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看到昨天上午,温海办事处的那些人都看着她的眼色行事吗?”
“看她的眼色行事……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呀?”
“那是你粗心了!我在要大家欢迎你讲话的时候,她没鼓掌,大家都不敢动,直到她鼓掌了,大家才跟着鼓掌……”
“哦,这么说来她在温海办事处还挺有威信的?”
“不是威信而是人缘!她现在可能还在怀念着梁思铭,而对你持有抵触情绪。”
“故土难离,故主难弃,这也是人之常情!”
“对,这是人之常情!但你要开展工作,必须先把她拿下,让她为你所用!”
“我明白了!”
“待会儿洪小鹏要来,我就先行告退,你自己见机行事吧!”
陶成义和柳绿双双坐在书房孤沙发上等候着,见花海棠带着钱乾武走进门来,恭敬地叫了一声,连忙站起迎接。
“坐吧,你们坐!”花海棠笑吟吟地说道:“好,好,成义终于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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