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安静,安静。
这安静,是静到了极致。只是这静,是人心的静。清风徐来,拂动竹叶沙沙响动,但四人的内心有如水镜般平静,也许这是种对历史无奈的苦楚吧。
好过许久,慕凌玄慢慢说道:“成皇败寇,胜者为王,切都以实力说话,切都以强者为尊,自古已然。谁能诉评?谁又能诉评?”
“啊!苍天啊!太祖皇帝啊!如果您在天堂可以看见的话,肯定会后悔当初的选择。您的选择在今天看来就是个美丽的错误啊!”竹斋象突然跪倒在地上哗啦哗啦地泣语道。
——历史是什么?
——是无声的记录。
——历史有真相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发生过的事情就是真相。至于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重要却又那么的不重要。
——为什么又会不重要?
——因为历史没有定论,只残存个道理。
也许建文帝朱允炆是个君子,是个很好的书生,但君子、书生从来就不可能坐得稳江山。也许从开始,朱元璋的选择就是个美丽的错误。他把对早逝太子朱标的疼爱之情转嫁到孙子身上,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另外个儿子。
朱棣的野心是早已注定,他的梦想就是要做那千古帝。因此,就是朝廷不削藩他也还是要谋反的。中国这么大的疆域,又有谁能抵挡得住皇帝这个位置的诱惑呢?何况对朱棣而言虽有点远在天涯,但更多的是近在咫尺,机会很大不是?
所以这切的切,从朱允炆坐上龙椅的那刻起就注定要为历史添上浓厚的悲剧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旨令也不过是层薄薄的窗户纸,捅就破。无论军事才能还是治国手段,朱允炆和朱棣根本就不是个级别的对手,更不用说朱棣这个人还有着卧薪尝胆这样恐怖的隐忍城府。在表面上装傻充愣,暗地里则厉兵秣马。像这样组极为不对称的对手,皇室内斗也就非常正常的了。
历史从不相信眼泪,只相信结果。成王败寇,强者为尊,这种丛林法则是理所应当的。毕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也只有这样,才能推动时代的发展。而那些成为时代进步垫脚石的人,或许从出生的那天开始,结局就已经明了。
啊!天意难违!天意难违!
“英雄谁属,我主沉浮。热血尽,青山慕,晨风吹动,又旧地换新初。英雄谁属,非我莫属。看苍古横流,唯今横刀立马,挥鞭奔腾!”慕凌玄道。
“英雄?枭雄?哈哈,都不是!他朱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他的残暴狠毒令人发指!从古到今又有几人能与他相比!”竹斋象怒目狠叫,双眼通红,眼珠里由怒气而起的血丝清晰可见。
“先生请自重!当今皇上若是暴君的话,那秦始皇、隋炀帝又算什么?还有成吉思汗和忽必烈呢,他俩的铁骑从东方打到西方,杀死的人千千万万,难道不更加残酷暴烈吗?”明清舞有点冷色道。她的神情开始变得低沉,和煦的面容也稍带冰霜。
“哈哈哈哈哈哈!”竹斋象凄凉地悲笑道,“你们可知道他朱棣自攻破京师以来,虐杀先帝的忠臣及家属有多少人吗?呵呵,告诉你们,那是竟达万多人!历朝历代同室操戈在所难免,可从未有过这样残忍屠杀对方官吏臣下的举动。你们还年轻,很多事情还并不知道,所以很容易被眼前的切给忽悠蒙蔽。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你们口中所说的英明圣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朱棣早在北燕做燕王之时就有了谋逆之心,只是因太祖皇帝在位而不敢表露,故而直隐忍。可是当太祖皇帝殡天,先帝继位之时,他的獠牙开始张开。他恨!他恨太祖皇帝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他,而是传给自己的侄儿,这种怨恨使他变得特别的乖张阴戾。建文元年,他还是起兵谋反了。”
“哼!真是可笑!他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自称‘奉天靖难’。这种口号只能骗得了无知的百姓,却绝对骗不了有识之人。无奈,燕军多年镇守北疆,就是蒙古铁骑也不是敌手,拱卫京师的军队又怎是对手。当然了,朱棣毕竟只是藩王,以己之力对抗朝廷大军多少还是有些吃力,所以双方互有胜败。但朝廷能人实在太少,最终在建文四年还是败下阵来。”
“入京后,朱棣并不是安抚人心,而是立即通缉黄子澄、齐秦、方孝孺、铁铉等先帝忠臣,并展开系列血腥恐怖的杀戮。他下令清宫三日,几乎将宫里的宫女太监杀得干干净净,你想啊,这心肠要得多狠哪!不仅如此,他还把先帝的母亲幽禁起来,顺便杀掉了先帝的三个兄弟,也就是他的侄儿。至于先帝的子嗣也都已失踪,想来也是难逃毒手了。”
“哎!最悲壮也是最令人痛心疾首的就是方孝孺了。方孝孺虽然比我年轻,但他是我最敬佩的人。姚广孝曾再告诫朱棣不能杀了方孝孺,不然会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可朱棣这个暴君竟无视劝诫,只因方孝孺不肯替其起草继位诏书竟而将之残忍杀掉。这还不够,朱棣还灭其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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