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已残,台已碎。
这岂非已无法屠咒?也屠不了咒?
屠咒的人却未散,一个也没有离去,连死人都没有离开。
柳**凝视着这年轻人,笑了。
她已不在年轻,却深深喜欢年轻人,特别是年轻人那种活力与激情,深深的喜欢不已。
这岂非是大多数年华逝去的人毛病。
年轻人笑着,面对着柳**,眸子里那种崇拜与敬仰,仿佛时刻都没有离去,时刻都不愿离去。
屠咒的人犹在,杀机犹在,杀气没有一丝褪去。
死去的人尸骨渐渐已变冷,变寒,并不能动摇他们屠咒的决心与勇气,一丝也不能。
所以剑光依然飘起,骤然间舞动着,带着自己的决心与勇气舞动不止。
血债总是要用血来还,这已成江湖唯一的规则。
握剑的剑客如果剑被折断会有什么感觉?
柳**凝视着这口残剑,剑柄已深深变形,凹处几轮,那显然是手指握的痕迹。
这人对剑是不是也很诚?也很痴?
握剑的人并未走远,忽然伏倒在地上抽动、痉挛,他死也不信自己会变成这样。
自己的剑为什么会被击碎。
这不单单是剑,也是自己的全部,是自己的生命,也是自信、尊严,一种剑客活着的那种自信、尊严。
没有这种自信、尊严,就生不如死,活着就会像是行尸走兽、孤魂野鬼,没有一丝活着的感觉,跟找不到活着的乐趣,一丝乐趣也没有。
柳**凝视着不远处的人,眸子里已现出怜惜、同情之色。
这是个奇怪的女人,这种怜惜、同情本不该出现的,因为她怜惜、同情的人不是自己朋友,不是自己亲人,更不是自己情人,而是自己的敌人。
正常人非但不该有这种怜惜、同情,更应该去痛恨、怨恶。
剑光萧萧,人影飘飘。
这年轻人的功夫显然很特别,特别而神秘。
因为他掌中没有剑,只有鞘,剑鞘是杀不死人的,却很容易被杀。
陈旧、沧桑而又极为干净,他的躯体上衣衫也很干净,就像是他脸上的笑容,干净不已。
没有一丝邪念,没有一丝罪恶、怨恨的情感。
世上也不该有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根本活不长。
十几口剑骤然间从不同的地方刺了过来,刺向每一个人的要害、死穴。
一招致命。
他们显然也不愿给别人一丝生还的机会,这就是剑,也是江湖中的人。
柳**忽然闭上眼,不忍看见别人惨遭不幸。
他面对这年轻人,“这里实在很凶险,你还是。”
这年轻柔柔的笑了笑,他笑意竟也是柔柔的,仿佛生怕自己的笑意将别人弄碎、弄疼。
“我不走,我知道了你出来,就不会走,也没打算走。”
剑鞘柔柔倾斜,“叮叮叮。”
残剑落地,落到冰冷、坚硬的大地上。
十几口剑骤然间已碎,人的心岂非已碎?
一个人忽然从怀里摸出断刀,刀光一闪,闪向躯体。
这人已不愿活了,这本就不是一名剑客所能承受的。
刀光顿消,刀尖顿停,就停在胸口上,刀锋上已滴着血。
却不是自己的血。
刀锋上赫然多出一只手,这年轻人柔柔的凝视着他,他的血也柔柔飘零着。
他柔柔的笑着不语。
他显然也不喜欢多话的人,也喜欢用行动来诉说自己情感。
人能活着,就不要轻易死去,世上不开心的事很多,烦恼的事也不少,快乐、欢愉的事却更多,人不该去忍受那些痛苦折磨,而应该去享受更多的快乐、欢愉。
血犹在滴,握刀的手已松软无力,似已被这年轻人的那种情感活活击溃、击死,已虚脱、崩溃。
刀“叮”的断裂,刀已残。
握刀的人,软软倒下,倒下就不停喘息。
目光软软的盯着这年轻人,“你。”
年轻人将他柔柔扶起,柔柔的笑了笑。
刀柄“叮”的落到地上,他似已无法握住,也无力握住,忽然大笑着疯狂的从人群之中跑了出去。
他也并没有跑多远,忽然伏倒在地上。
年轻人叹息,剑鞘柔柔倾斜,却没有残剑落下。
他已忘了鞘中有没有残剑。
杀机犹在,杀气犹在,握剑的手都是好手,并没有离开。
他们都在寻找机会,再下手。
机会总是有的,就看能不能把握住,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机会。
懂得把握机会,享受机会的人并不多,特别是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那一刻。
年轻人柔柔的握住剑鞘,柔柔的靠在柳**边上,“我实在早该出来了,你们都受苦了。”
他的目光里已现出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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