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增多起来。然而这些人,并非往来的客商或是进城办事的百姓,而都是奉命聚集到金陵抵抗倭寇的兵士——见他们服色,有的穿了统一地方节度军的衣装,还有不少衣着各不相同,显见也是附近州县来的乡勇团练。
秋仪之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统领人数只有两百的小股兵士的小头目,没有统领全局之权,无论行军作战还是驻扎补给,都必须听命于上峰——也就是现在的江南道刺史和节度使的指挥。
于是秋仪之便选了一处空地,令手下将士就地休息,且必须恪守军纪,不能四处游荡,这才派了赵成孝去附近打探情况,最好问明援军应当听何人指挥调遣。
谁知赵成孝一去不返,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却说:“这边并没有人统一提点,大家又奉了左将军崔楠的将令,不敢轻易撤军,因此只好滞留在这金陵城下。”
秋仪之听了,立即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大敌当前,倭人虽然人数不多,然而战斗力却非比寻常,正在协力抗敌时候,众军岂可如一盘散沙般散落于城下?更何况众军无人统一指挥,也必然无人统一约束,军纪不严必然袭扰百姓,反倒起了反作用。
于是秋仪之同林叔寒商量了一下,便亲手写了一份请柬,又照抄了十几份,要赵成孝寻找各军将领,一道过来商议军务。
赵成孝办事利索,领命之后不过片刻功夫便请了雅称呼罢了。
秋仪之听了他的话,眉头为之一紧——在他心里“补给是小事,关键却是进城”,金陵城外虽说是郊野,却也都依墙兴建了无数房屋,没有大片空地便不利于官军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反倒是到处都是的狭窄漫长的街道,正好让单兵作战能力强悍的倭寇站了先机,一旦动起手来……
此外,补给之事却也不能忽视——秋仪之原以为金陵乃是繁华所在,因此只带了五千两白银,想着一切供给都能就地购买,因而随军所携的粮草并不十分多;若是再将自己堵在金陵城外,那他携带的银两也无处可用,手下兵士便将陷入断绝粮草的绝境。
于是秋仪之又同林叔寒商议了一下,便对聚集于此的军官团团一揖道:“我等是奉命前来剿灭倭寇的,不是在此吃苦受罪的。钱大人是翰林出身,饱读经史,想必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一时不通军务不知我等的难处罢了。我等何不这就进城去,向其表明心迹,钱大人自然别有安排。”
他话音刚落,却听一个千总上前半步,抖抖索索地说道:“不瞒大人说,在下等位卑职小,恐怕不便面见上峰,更不敢和刺史大人、节度将军当面争辩,还请……”
秋仪之见他一副窝囊样,却也无可奈何:“那好,有几位将军留守在这里,约束一下军队也是好的。”他一指赵成孝道,“这位赵将军能征惯战,颇通兵略,还请诸位能够暂时听他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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