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增援!”
车漠率领着士兵左冲右突,仿佛一只努力挣脱牢笼的野兽一般,奋力撕扯着烦人的拘束——但不管部队往哪个方向冲锋,都会遭遇到卫鞅军的阻击。
原因很简单,在车漠率领五百名士兵从简陋的木桥过河,派出信使请求孟翰增援之后,背后却突然杀出一队五十人的小队,用斧头把脆弱的木桥拆得一干二净。车漠命令士兵砍树修桥,但对岸的那五十人立刻用弓箭袭扰,尽管造成的“阵亡”人数并不多,但足以让车漠无法继续修补桥梁。
一怒之下,车漠命令士兵泅渡河流,想要回到原来的岸上,没想到一半的士兵刚刚下水,背后便立刻冲出另外一支部队,影影绰绰不知其数,在河滩上冲杀一阵,等车漠集结士兵想要反击时,那支部队又立刻缩进森林深处,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猎人在捉弄猎物般。
“可恶!给我打回去!”
在前后夹击的双重袭扰下,愤怒和疲惫交杂的情绪让一向沉稳的车漠失去了理智,带着士兵朝着敌人消失的方向追赶而去。但那支部队仿佛是故意放慢速度一般,引诱车漠追杀一般,停停走走,让车漠余下的那四百五十余名士兵在狭窄的从林道路上变成长蛇一般的阵势——
“全军——突击!”
清澈的少女声音从道路末端的巨石顶上传来,而巨石下方则是早已架起长矛大盾的卫鞅军阵势!
“可恶......”车漠望着卫鞅军那一排排冰冷的面孔,脊背一阵发凉,“居然中计了......”
如同长蛇钻入了口袋一般,半月形的卫鞅军阵势立刻围了上来,对着贵族军的长蛇的头部进行了一顿猛击——手持短刀长剑的贵族军被阵列严整的卫鞅军冲杀蹂躏着,原本训练有素的队列顿时乱成一团,士兵们不断奔走哀嚎着,仅剩的士气也跌落到了谷底。
但车漠不愧为名将之后,立刻观察到卫鞅其实只部署了两百余人,只不过是借助了半月形的凹处咬住了长蛇阵的头部,所以才在第一轮的冲杀当中获得了优势罢了!
“我们的人数是对方的两倍,所有人跟我上!”
车漠拔出长刀,疾冲上前“砍翻”数人,然后带着亲卫队,一头扎进了卫鞅军的阵势当中。在车漠勇冠三军的冲锋下,本来就训练有素的贵族军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身的人数优势,也立刻发动了反扑——潮水一般的贵族军涌上来,卫鞅布下的半月形阵势在那强烈的反扑下显得单薄异常!
“零分。”卫鞅面无表情地如此宣判道。
当猛兽的利爪即将挣脱脆弱的捕兽夹时,一支暗箭从意想不到的地方陡然射了出来!
“孟翰将军已经投降了!我们已经输掉了!不要再打了!”
贵族军的后方陡然传来一阵阵整齐的呼喊声!
那是卫鞅部署在战场侧翼的伏兵,只要等车漠一到达目的地,那么便立刻绕到队伍后方,齐声散布流言摧毁敌人的士气!
尽管大部分贵族军士兵不相信,但还是有许多处在后方士兵露出了怀疑的神情,行动也变得迟缓了许多,甚至还有士兵停下来,打量着传言的来源。而前方冲杀的士兵看到后方部队没有跟上,也开始迟疑起来,原本凭借着人数优势建立起来的反扑攻势陡然变得岌岌可危!
“真是够狡诈的,居然算计到这种程度了吗!”车漠喃喃着,然后带着士兵更加勇猛地往卫鞅军阵形深处冲击——
“敌人在迷惑我们!活捉卫鞅!迎接胜利!”
伴随着震耳的高呼,贵族军的士气恢复了些许,原本泄掉的劲头再次聚集起来——
“还是零分。”卫鞅傲然立在巨石顶端,面不改色,“传令下去,开始撤退。”
原本来势汹汹的卫鞅军在短短的十余次呼吸间,便隐约有了退却之意,原本坚固的壁垒也骤然变得柔弱不堪,被利刃般的贵族军撕裂了几个大口子。尽管从高处俯瞰下去,贵族军的军势看起来更为强大,但卫鞅军却如同流动的液体一般,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贵族军的锋芒,往丛林深处退却着,阵势整而不乱,完全没有战败的样子,反而露出了一副故意勾引追击的模样。
贵族军看似取得了胜势,但在实际的人数损失上,却是贵族军损失更严重,在渡河的双重袭扰下,这支五百人的小队已经损失了十分之一,仅剩下四百余人,而在化身长蛇钻入卫鞅军的口袋后,这支小队再次遭受重创,人数锐减至三百余人,但卫鞅军的损失加起来不过只有数十人而已。
尽管车漠想要带着士兵继续追击,但由于这边河岸已经是卫鞅的主战场,敌人具有着地利的优势,而自身的人数优势也不复存在,因此车漠也萌生了退却的心理,于是他把士兵收拢起来,脱离和卫鞅军的接触,缓缓向河岸退却着,战场顿时重新陷入了沉寂当中。
不过很快,第二重惊喜就降临到了车漠的头上——
车漠的退路被另外一支五百人的小队封锁了。
奋勇冒进的车漠,终于尝到了沦落为笼中野兽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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