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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篮球场一看便知已经废弃多年了。
球场坝子是水泥地,蓝球架也是用水泥做的,蓝板、投球圈都已完全腐朽了。
水泥坝子就象一些叫化子穿的衣服一样,破烂得简直不成样子,许多地方都露出了下面的泥土,坑坑洼洼的。
坝子周围长满了荒草和青苔。
坝子一角有一株大榕树,显然比这个篮球场还要历史悠久许多,树皮又干又粗糙,就象老人的皮肤。还有许多地方开裂了。如果只看树干树枝,一定以为它已经死了。但奇怪的是,它的树叶还是很茂盛,郁郁苍苍,就象一个老妖怪一样。
篮球坝子的另外三面是房屋。其中最矮的是一排瓦房,上面的瓦大半已经破碎了,屋顶、地面也长出许多荒草和青苔。
这老房子早已没住人了,门和窗都被人拆下来,有些被当柴烧了,有些不知改用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了。
白色的、粉壁斑驳的墙壁上面,到处是涂鸦。
看样子,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房子。
另外两栋是楼房,也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虽然很破旧,但还有人住。
虽然是夏日,阳光很毒,但因为这些老房子被周围一些高楼大厦包围了,又有这株古老而巨大的榕树罩着,所以这几栋老屋看上去很阴凉。
篮球坝子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三岁大的男孩子独自在玩一个红色的皮球。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个孩子的身影从坝子中央消失了。
坝子显得更安静了。除了蝉鸣外,没有别的声音。
刚才那个孩子一直没有再出现在坝子当中。
就好象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他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再出现?
过了一会,她好象听见一个声音在喊:“军!军!”
无人答应。
她正着急,忽又听见一个声音在喊:“叶娉!叶娉!”
叶娉是谁?又是谁在呼唤叶娉?
她嘴唇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于是她看到了一个中年女人,这个女人正满脸关切地看着她。
“叶娉!叶娉你终于醒过来了!”
她呆子般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才似乎认出对方是谁,微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军呢?”
妈妈微微一震,“军?谁是军?”随又问道:“叶娉,你做梦了吗?”边边哭了起来。
她正不知所措,一个医生模样的年轻人走到了床前,低声对妈妈道:“病人刚醒过来,身体和神智都很虚弱,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会。”
妈妈一边拭泪,一边点头。
忽听叶娉问道:“妈……我怎……么了?”因为体力太虚弱,她话很吃力,声音听上去又,又断断续续的。
妈妈全身一震,吃吃道:“你到底怎么了?!妈……妈还想问你呢!”话没完,又已泣不成声。
年轻医生叹了口气,“好了,先别问这些,让她好好休息吧。”
妈妈听从了医生的劝告,道:“叶娉,你再睡一会,妈去给你弄点吃的!”边边含着泪水出了病房。
叶娉看着天花板,发呆半晌,才发觉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自己,微微一惊,转眼看那人时,是那个年轻医生。
年轻医生微微一笑,“感觉怎么样?”
叶娉不知如何做答,好半天才不答反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康复医院。你……昏迷了近二十个时!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太多话。好好休息一会。”
年轻医生关上门出去后,叶娉的目光又停留在了天花板上面。
她好象在思索什么事情,又好象只是在发呆。
过了一会,她的眼皮又合上了。
叶娉第二次睁开眼睛时,已是晚上。
屋里没有亮灯,但窗帘大开着,透过窗户,只见高天上挂着一轮冰盘。
叶娉呆看了一会外面的夜空,忽然坐了起来。
翻身时她才感觉到全身都很疼痛,骨头象散了架一样,差点重新倒到枕头上。
“唉呀,快躺下去!”黑屋里响起妈妈惊恐的声音。接着,妈妈按亮了屋里的电灯。
屋子里顿时白亮一片。
“快躺下去!你坐起来做什么?”妈妈一边话,一边跑过来扶她。
叶娉喘了几口气,微声道:“我想……坐一会。”
妈妈有些吃惊地看着女儿。女儿身体能马上康复,本是当妈的最大心愿。但女儿恢复得这样快,竟然坐了起来,却把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呆了一下,才道:“好,你想坐一会,就坐一会吧。”边边把枕头立起来,当做靠背,垫在女儿身后。
妈妈为女儿做这一切时,女儿一直一声不响地盯着妈妈。那眼神就象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叶娉,先吃点东西吧,这是你舅娘为你炖的鸡汤。”
叶娉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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