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太极殿上,偌大的地方只有一父一子一太监三人。空旷的大殿中时不时呜呜怪叫的风声来回萦绕,更显得此刻的渗人寂静。
莫说这一对见面双方的父子关系,便是以人数来说,御书房才应该是更好的地点。只是刘玄昌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或许是因为长子的所做令他很不满意,也或许是因为接下来要谈的话很是重要,更或许的是….害怕与许久未见长子单独相处的那份尴尬。
仅有的三人在场,却是灯火通明。山南人冒死从亡海取出的鱼油让夜里的太极殿犹如白昼那般明亮。刘玄昌坐在光线不能触及的上首,从阴暗的龙椅上打量着五年没有见过的长子。
不对,不是五年!从自己坐稳帝位废除那个贱人后。十六年的时间里,就再没有正眼观察过眼前的长子了。这个长子,是带着自己的愤怒与不甘来到的这个世上。见到他,便会令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的那份屈辱。
与其余诸子不同,刘畅的五官并不像他那位在掖庭冷宫的母亲。方脸英武,比他的诸位皇弟多了份气概,少了些柔弱。其面容气质,更像极了年轻时的刘玄昌。不过,这并不能引起此时这位皇帝心思的波动。
“此番赈灾,你做得很不错!”刘玄昌威严的声音平淡的从上首传来,就像平时对臣子般的那样。
“虽然对外罚了你。但朕很清楚你的功绩!”
刘畅背挺的很直,胸抬的很高。五年来在边关的军人生活改变了他很多。脸朝上方,行一正式军礼后,用军中特有的嗓门回道:“一切以百姓为重!这是陛下的旨意,刘畅只是做了一名军人该做的事情。”
刘玄昌微微蹙眉,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了些,很不满意他的回答。语气带着警告,“如此便是最好。朕,很不希望你是存了朕想的那般心思!”
刘畅微有迷茫的抬头,但随即领悟到了上首父亲的话意。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刘畅此次领军赈灾,只有陛下那句‘百姓为重’的旨意。”
“看来在边关,你九叔教你教的很不错啊!”刘玄昌眼神不自觉的向右,淡淡道。
“九叔乃我大汉军人之楷模!”提到刘玄止,刘畅的语气略略一高。露出笑容道:“只要是为大汉,为百姓。所做的,都是刘畅向来努力的方向!”
刘玄昌心中莫名一股闷火起,却是不知该如何发泄出来。他话锋一转道:“你的字,宗正府可有告知你?”
“畅已知道了。”刘畅语气回落正常。片刻,跪下行父子大礼,抬头微笑道:“谢父皇赐字。”
这是今晚刘畅第一次口称“父皇”二字。只是刘玄昌此时倒觉得有些心虚,他眼神避开刘畅,道:“你很喜欢‘皓缄’二字?”
“长者赐,不敢不受!”刘畅回道:“畅成年已久,军中士兵亲近时又多以字相称。畅渴求已久!”
“想必你能理解这字的含义吧。”
刘畅沉默片刻,道:“陛下不用担心!”
缄字意同沉默,配上皇室此代字辈皓。谐音又通….按理说,再没有文化的百姓也不会取如此羞辱的字为自己的子孙。更别提皇室了!
但刘玄昌偏偏赐了!还当着长子的面问一句喜欢否。
见着长子沉默,他心中舒畅之极。继续道:“你的太子弟弟因身份不能远行。其余的又年岁不够。现下,朕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刘畅正色道:“但请圣言。”
“红口年底就要回归我大汉了。”刘玄昌缓缓道:“这是极其重要的一步,代表我华族又一块土地从夷人手中拿了回来。”
他斟酌着,似乎组织着话语:“可是,当地有一些人,做奴才做惯了。竟然忌惮起自己的同胞来。据礼部报,从去年起,有大批红口华民携带家产移居盎西曼想要继续追随他们心中的主子!原本,这些人走了便走了。我华族,大汉也不需要这些数典忘宗的奴才。只是这些走狗在当地聚集了大量的财富。这些财富,是我大汉给他们的。若是愿意留下来振兴红口,朕本是不愿去管他们的。不过现在想要将我华族的财富带出去,那却是不行了。”
刘玄昌顿了顿,声音猛地提高:“朕要你即日起赶赴红口。不可让这些汲取我华人财富又不承认自己身份的走狗带走属于红口的财富!”
刘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道:“此事,当派朝廷稳重大臣去做。畅怕力不能及!误了大事,罪人矣!”
“红口回归,你将是我皇室的代表。朕也会将那里封为你的属地。”刘玄昌没有理他,继续道:“以你的身份,相信不少当地人会急于依附上来的。所以,这件事你最合适不过!”
“朝廷,想要一个怎样的红口?”
刘玄昌意外的看了眼长子,满意道:“只有两字。稳定!”
“稳定?”刘畅斟酌着二字的意思,再问道:“哪一步?”
“除了军队,一切但有当地人自行做主。”刘玄昌道,“甚至,维持西夷治地的政策也可以。给予他们一定的司律、通商、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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