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永钰趁着乾隆之前,到了长春宫,在皇后梓宫前烧了纸。待众人前来哭灵,服侍着皇帝在灵前伤感了一回,向乾隆低声道:“阿玛。永钰有话想和阿玛说说。”
乾隆诧异地看了永钰一眼,点点头,向长春宫的书房走去。永钰急忙扶着乾隆,一同进了书房。
甫入书房,永钰就忍不住地上前向乾隆问道:“阿玛,额娘去世时,在旁边服侍的章有贵可在阿玛那边,永钰有话想找他问清楚。”
乾隆格外地冷静地打量着永钰,永钰也迎着乾隆的目光,坚定地望着乾隆。片刻,乾隆才点头道:“你想问什么,直接问朕就可以了!”
永钰思索着,轻轻咬牙道:“皇额娘究竟是什么病去世的,当时服药的药底可在,药方可在?端药进给皇额娘的宫女是谁。”
乾隆背着手,踱步道:“问得好,你皇额娘离宫前就已患痰疾,东巡时为了陪阿玛隐瞒了病情,当时的药底,朕做了封存,回京后检验,并无异样。当时的太医已经反复查过,确实没有问题。端药的是个小宫女,无人知道她叫什么。因为当时御舟上,杂役众多,无法查实。”
永钰立刻接着问道:“皇阿玛是否觉得皇额娘薨逝的蹊跷?”
乾隆思忖着,凝重地点头道:“阿玛也觉得此事蹊跷,只是现在没有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随便怀疑。”
永钰闻言,立刻有些激动,原来皇阿玛也觉得其中可疑,却并没有开始调查,这让永钰格外痛心,忍着心里的悲痛。含泪道:“阿玛,难道不为皇额娘住持公道?”
乾隆皱眉道:“这话不妥,你皇额娘的病,忽然加重,随行的太医全部都束手无策,朕就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何来不主持公道了?”
永钰思索着,向乾隆皱眉道:“既然皇阿玛认为皇额娘发病突然,为何没有调查?”
乾隆苦笑道:“何来调查,你额娘去世了,朕难道不顾你额娘最后的体面,而是去调查没有几分根据的事情?”
永钰只觉自己满腹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含泪跪下道:“阿玛。永钰告退,请阿玛保重身体!”
说未说完,已经哽咽无法再说,只是转身便出了书房,不肯再多说了。 乾隆望着永钰的背影,痛苦地拿起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书房内的动静惊动了皇后灵前的众人,令嫔悄悄向书房走了几步,迎面看到永钰含泪出来,立刻向永钰望去,看到永钰颔首暗示,立刻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弄清楚危险的时候,冲进了书房。
一进去,令嫔才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碎片,急忙上前收拾,也不敢劝说,只是默默地收起地上的碎片。
看到令嫔温顺的样子,乾隆的火气似乎慢慢地平息下来,长叹一声,向门外吩咐道:“王进保!”
王进保立刻应声进来,跪下道:“奴才在,皇上息怒!”
令嫔闻言也急忙跪下,轻声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乾隆连连点头,半晌才颤声道:“令嫔,起,起来吧!”
令嫔急忙起身扶着乾隆,柔声道:“皇上,公主也是太伤心,说了不对的话,皇上可万万不要放在心上,都是自己的骨肉,如今公主大了,自然会明白皇上的!何况,公主一向同皇后娘娘一样,是最顾全大局的。”
听到令嫔的话,乾隆指着旁边南炕的位置,示意令嫔坐下。这时平静了不少,叹气道:“还是你知道,皇后和朕,唉……”
令嫔忙轻声道:“皇上,公主只是一时想不开,等想明白了,自然就懂了皇上的心思。”
乾隆仔细打量着令嫔,向王进保吩咐道:“去把上个月造办处送来的花梨木匣子拿来。”
王进保忙应了一声,轻轻地退出了大殿。令嫔轻轻走到乾隆身前,替乾隆轻轻扭捏臂膀,柔声道:“皇上太累了,难免火气旺盛,还是应该好休息才对。”
乾隆被令嫔温暖的小手,揉捏着,听着那轻柔的低语,便立刻感觉放松了不少,轻轻点头道:“是朕对不住皇后……唉!”
令嫔暗自吃惊,也不敢追问,只是轻声道:“不管如何,皇上也是不愿意那么做的!”
乾隆点点头,眼中含泪,低声道:“朕在山东,召见了衍圣公,皇后见了,便心情沉重,朕知道她心里难过,否则也不会忽然加重病情!”
令嫔听得吃惊,也不敢多问,只飞快地思索着自己能说的话,轻声道:“皇后娘娘就算加重病情,也不该是因为皇上。皇后娘娘一向深深理解皇上的苦心,断不会如此的!”
乾隆猛地一震,扭头望着令嫔,低声道:“对,朕怎么没想到这个!可是,她忽然加重了病情,也是事实……”
令嫔立刻轻声道:“或许,公主说的没错……”
乾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令嫔眼疾手快,急忙扶着乾隆。乾隆飞快地冷静下来,沉吟道:“朕一个人想想,你先出去!”
令嫔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不再多言,轻轻地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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