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余萱。她在外面坐了半天,冻得脸冻红了,还不见陆承暄出来,便耐不住敲了门。现在见陆承暄终于开门了,她先朝里面张望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她是个什么妖——”话还没说完,她就被陆承暄一把捂住了嘴。看着陆承暄在嘴边竖起手指做出的噤声状,余萱耸了耸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示意陆承暄松开手。陆承暄松了手,盯着她的脸,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会给小鲤贴道符?”余萱嘟了嘟嘴,“我之前用道符捏了只纸鸟去找她,然后发现她用衣袖隔着手拿出来了,就觉得不对劲,想说试一试,就……”“就拿师傅给你的道符去对付她了?”陆承暄脸色沉了下去。看了陆承暄这神情,余萱本来是有些愧疚的,可转念一想,那池小鲤明明是个妖精,她愧疚什么!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对陆承暄说道:“是我!她是妖!除魔卫道是我们的本分!”陆承暄眯着眼看了她半天,才缓缓道:“除魔卫道?你先学会自己画符纸了再说。”余萱方才的豪言壮志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虽然余萱有个厉害的父亲,可没辙啊,她不厉害啊,就连最基本的画符纸都不会,还折断了好几只笔,打翻了好几盒朱砂。为此,余萱她爹,陆承暄他师傅大人,头疼不已,最后坚决抵制她自己画,干脆自己一次性多画了几张,扔给她用。而今天折成了纸鸟,和贴在池小鲤脖子的那两张符纸,就是出自余萱她父老爹的手。当时陆承暄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家师傅大人的手笔,所以才那么着急。若是余萱画的,他绝对一点儿都不着急——反正没用。被陆承暄无声无息地鄙视了一把的余萱咳嗽了声,嚅嗫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师兄,你明知道那池小鲤是妖精,你为何不把她收了?”“我为什么要收了她?”陆承暄反问道,“她不曾害人,相反帮了不少人,谁说作妖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我瞧着她挺好的。”“那是你瞧着!”余萱反驳道,“你不收,我就去收了她!”陆承暄伸手拦住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管她是什么,她是我的妻子。”“师兄你——哼!”余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低声嘀咕道:“若是让爹爹知道,我看你还敢不敢拦他。”“所以你不许告诉师傅。”余萱别过脸,哼了一声,没答应也没有不答应。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脸来,好奇地问道:“话说,我只知道她是个妖精,但到底是个啥我看不出来。”陆承暄对着她挑了挑眉,一副“就凭你?看出来了那还见了鬼”的表情。再度被打击的余萱不满地哼了声,忽略了他的表情,继续问:“所以,她到底是个什么成了精?”反正如今余萱已经知道了池小鲤的身份,陆承暄也觉得没有什么好瞒的,便直说了:“锦鲤。”“哦,锦鲤啊……锦鲤?!”前一刻还十分正常淡定的余萱,后一刻差点儿跳了起来,“什么?!你说说说说她是锦鲤——唔!”余萱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陆承暄伸手捂住了。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儿憋了过去。扒拉了好久,才把陆承暄的手扒拉开。在陆承暄警告的眼神下,她终于学了乖,小心地低了声问:“师兄,她真的是锦鲤精?”如假包换。“你没弄错?”亲眼所见。“不是装的?”货真价实。在陆承暄无声地用表情回答了她的两个问题后,余萱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了,原来她是锦鲤精啊。”陆承暄眉梢微动,没有答话。余萱继续道:“她就是你那味稀缺的药引子。怪不得你把她放在身边,师兄,你太机智了!”就在余萱踮脚抬手在陆承暄的肩膀上表扬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的时候,他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本来睡着了的池小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站在了他们的身后。“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药引子?”池小鲤苍白着脸,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字一句问道。见池小鲤醒过来,陆承暄忙转过身,问她:“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说着,他伸手去撩她的头发,想看一看她的伤口,却被池小鲤避开了。池小鲤推开他的手,眼神是少有的冷漠,“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药引子?”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陆承暄眉头微蹙,出声道:“没什么,就是……”然而,他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萱打断了。“药引子?就是治好师兄身体里的毒的那味药引子呗!爹爹说过,师兄体内的毒随着时间日积月累,已经和血液融为一体了,平常的药物只能抑制毒素扩散,但根本没有办法将毒完全排出。要治好师兄的毒,必须用一种道家特炼的丹药。”“炼成这种丹药,不仅要耗费很久的时间,更重要的是,里面有几味稀缺的药材,缺一不可。这些药材爹爹都准备好了,就差一味药引子。”听到这里,池小鲤深吸了一口气,“所以,那位药引子就是……”她没有说下去,余萱点了点头,朝她努了努嘴,道:“没错,那药引子就是你咯,一条成了精的锦鲤。”刚刚池小鲤站在门口,听见他们两人的交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现在,她和余萱面对面站着,看着她直直地看着自己,道出事实的真相时,她才知道,不是自己听错了,是自己的心,错了。什么陪他到死一辈子,什么不介意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喜欢,什么习惯,不过都是哄骗的手段。怪不得他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怪不得别人听见是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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