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凰武士团原本是宫廷侍卫机构,但华尔法特十一继位后,就逐渐淡化了原有的皇室色彩,转而成为了单纯仪仗性质的附属建制。
不过耳目稍微灵光一点的大贵族们都知道,这个隐秘的卫士团体并非像表面意义上那样平凡,甚至连皇议会和首席军相都无法知晓这一部门的具体编制规模和职权,奥赛罗老公爵甚至很隐晦地暗示自己的后辈,皇帝需要的忠犬,不仅仅是能够在人前温驯听话地摇尾巴,在夜里也要替陛下警惕戒备盗贼和刺客的脚步声。
然而最近似乎传出了宫廷大规模裁撤冗余机制的消息,熟知陛下天性的大臣们第一时间都想到了宫中铺陈浪费的晚宴,这其中甚至包括了海尔当天送抵帝都的鲜活鱼类。
一时间【影凰】中人心惶惶,这些只懂得用一柄匕首将两百磅的尸体解剖成一百磅的标本、或者利用禁忌奥术从死囚嘴里拷问出一点秘密的刽子手们如果不留在影凰,根本无所适从。
影凰内卫本部据就设置在帝都西部臃肿的贫民窟里,也就是过去被戏谑为国王区的肮脏地区。
纷乱街道上满是身形伛偻的贫苦民众,路两边遍布杂乱无章的粗陋窝棚,光身子的顽童在泥泞和排泄物中追逐打闹,面色枯黄的妇女大着肚子清洗晾晒衣物。
虽然协同城卫军几度治理,但华尔法特仍旧无法完全净化这些“蛆虫”,这令新调任的区治安官劳伦斯大人很是头痛。
时近午夜,白天纷乱吵闹的街道沉寂下来,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慕斯特沿着熟悉的街道步入一个巷子,两壁斑驳的墙壁渐行渐深,最终来到一处楼,独栋的建筑和两边的房屋都保持有一段清晰距离。
他试了试铁门,居然是锁紧的。
正要动用一点技巧时,巷子里转出两个人影,前一个出声问询:“请问阁下是谁?”
慕斯特借着月光试图看出这两个人的面孔,没能如愿:“塞缪尔,塞缪尔·夏尼斯。”
萨姆心中一沉,自己只听过一个塞缪尔,还是副长大人一次酒后失言偶然提起,但眼前这个瘦弱的身影显然不能和那个在“以太东输”后屠杀了一大批逃兵,又从竞技场买回来一堆奴隶亲手调教的专横独裁者联系在一起。
后一个人忍不住就要咒骂出声,忽然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一口鲜血喷涌出来,含糊不清地了一句什么就倒地不起。
萨姆感到后脑勺被浓稠温热的血液涂满,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原本不该是一个能掂着人头谈笑风生的屠夫该有的反应。
“不要言明我的名讳。”慕斯特盯着他端详了一瞬,冷冷提醒:“带路吧。”
萨姆麻利地从外衣下掏出钥匙,对准锁孔插进去,转动三周后推开沉重大门。
进入楼中后会发觉只有一个空旷的大厅,没有窗户,也没有通向二楼的阶梯。
萨姆很勤快地点亮了大厅里的蜡烛,微弱的光亮映照在这个陌生来客的侧脸上,恰巧半明半暗,阴晴不定。
慕斯熟稔地来到大厅正中央,拂去地面的尘土,显露出一个魔法阵的基准标志,这是递送矩阵的核心部分——大卫盾,熟悉宗教学的学者也认为它是救主的符号,是上帝遣派的侍者展现给世人的救赎印记。
萨姆伶俐地跟在慕斯身后,缩手缩脚地不发一言。
一长段繁冗艰深的咒语诵念后,纯白色的脉络从核心的六芒星向四周辐射开去,绘成了一幅完整奥法矩阵,纠缠板结的线条像是相互绞死的藤蔓,最终拧成更为细致而恢弘的晦涩图案,密布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光芒弹指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转瞬之后,光辉如退潮般敛去,静谧的黑暗重又恢复了统治。
房间中空无一物。
……
当萨姆从瞬茫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时,那道身影已经走出了六芒星。
这是一个高达一百四十英尺以上的巨大巴洛克风格建筑内部,唯一奇特之处在于它没有一扇这种风格偏好的病态繁琐到极致的巨幅窗户,大厅内完全由中央穹顶上密布的水晶灯盏照明,其中最硕大的一盏大甚至接近夏尼斯辉煌广场上的大钟摆。
塞缪尔面朝着整个长条形的大厅,洁白大理石的地板上镌刻着卡巴拉生命之树的巨大纹理,厅中相对应地分成井然有序的几个区域。
大厅中央是三个圆形柜台,台后是负责接待的执行员,大多是娇俏可人的年轻堕化精灵和半精灵们,操着熟练的仲夏语与来者交谈事务。
围绕着柜台的是一支支队伍,各种族的诡谲人物都有,安静地等待交易。
四周角落是传入和传出的递送矩阵,繁忙地吞吐来往的人流。
帝都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员流动,其中最危险的一批,塔龙人、影联盟成员、归化的堕精灵和兽人、塔洛斯偷渡客,都需要经过这里的筛选过滤才能自由进出。
一个在黑袍装束后背上绘有影凰标志的古怪矮子领着两个卫士前来盘问身份,等到看清来者面貌后,惊恐地匍匐在地上亲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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