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殿位于巍峨的世界之峰奥兰珀亚山山巅,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近乎神迹的建造工艺使得她早在希罗时代甚至更早的时期就成为世间最高的建筑。辉煌宏阔的殿堂,高耸入云的尖塔,绮丽华美的长廊,古朴静谧的碑刻,造物的神奇钟聚于此,成就了一处唯有神灵才能踏及的绝对领域。
而现在,这座瑰伟的史诗建筑正迎来她最后的。
天际边浮动着波澜壮阔的云霞,血色的霞光映照得大地一片猩红,在塔楼里满是受伤的低阶神祇,英雄和天使们倚靠在廊间衰朽的墙壁上休憩,金黄色的鲜血和圣灵溃散的圣光四处流溢,耀眼夺目得如同融化流动的黄金。
而高墙外,另一支甲胄齐整的天使军团正在缓缓迫进,恢弘磅礴的战阵绵延至天际的末端,夕照将祂们的银质圣铠染作了更加璀璨的金色。
在阵列的最前端,一名天使长执剑呼喝道:“以吾王之名,赐予你们亘久的光辉!为了天国的不朽,战斗,直至化作圣辉!”
“战斗,直至化作圣辉!”圣灵们纷纷回应,语调中透着坚定的执念。
听着露台外传来的左天使团独有的号角声,战神玛尔斯的眉头愈加紧蹙,在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后祂转身走向主殿,脚步声在死寂的通道中显得分外刺耳,空旷的宫殿在被攻破后连巷战都很难组织,在走廊中唯剩下圣座天使团武士遗留的尸骸,更糟的是战场混乱到编制被打乱,连天使长加百列都与祂失去了联系,可能在某处苟延残喘到连契约之力都无法动用。
自从梅丹佐在天国北部竖起叛帜,整个神域在短短几个世纪间便沦于敌手,右天使团在战争初期就死伤殆尽,现在已经到了几乎要撤去番号的地步,而中央圣座天使团的神侍们本就并非为战争而生,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反倒叛军在夺取圣灵册后数度扩编了军队,现在已经重新建立了三大天使军团并选出了四大君主,真的创建了新天国。
今天,就是光与暗的决战的最后时刻。
众神之王朱庇特与奥丁的争吵声将玛尔斯从思考中惊醒,左侧首座的赫斯蒂向祂微微颔了颔首,示意祂先找个座位坐下。玛尔斯微鞠一躬,坐在了太阳神福波斯边上。
“我华纳神族的力量不如泰坦先祖,可你们奥兰珀亚连自己创造的仆从都抵挡不了,就连卡厄斯和盖娅都选择了沉眠,还谈什么泰坦正统血脉,难道现在的神祇在创世和内战后的安逸生活里只热衷于种族谱系和正统论研究吗?”奥丁愤怒地吼叫声响彻了整个厅堂。
天神们沉寂了片刻,这时,朱庇特顿了顿权杖:“没有人能怀疑奥兰珀亚在族类中的地位,在千万年的竞争中,我们的力量甚至达到了创造的层面,这是其他族类所从未做到的。所谓兽族、精灵、矮人甚至龙类,这些只是对自我的复制和修改,只有人族,这些拥有神的外貌和智慧的生物,总有一天,他们会超越我们,学会遵从与创造更加多元化的秩序,甚至抹消旧有的规则,从而达到真正的全知全能!”
确实,在所有神族中,只有奥兰珀亚一系并不只为战争而创造生命,并最终诞生了人类这个意外产物,获得了一系列内外战争的胜利,终结了古老泰坦的统治,建立了青铜时期神族的秩序。就连现在众神殿的守护者们,半数以上也都是人或半神。
是祂们使神族凌驾其余物种之上,但也是祂们亲手葬送了自己族类的命运。
“到时候就看是天使叛军赢得永恒的胜利,还是人类铲除天使坐上我们遗留下的宝座,还关神祇们什么事?”这时,福波斯酸溜溜地接道。
看到朱庇特眼睛一瞪正要发火,继陨落的赫拉当上天后的赫斯蒂忙劝解道:“到此为止吧,梅丹佐的炽天使都兵临城下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决定留下和求援的人选。”
奥丁一听这话忍不住了,急忙道:“怎么?还想着分兵?我的奥丁神侍都殉身在阿斯嘉特了,你们的圣座军团大多战死和流放到了挪得之地了,人类英雄战力不及右军团一半,数量却多上好几倍,从天国到人间的精英都丧失干净了,哪来的援军?”
神后赫斯蒂看了看朱庇特,没有回答。
朱庇特无奈,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要去催一催被我遣派到冥域的兄弟,我亲爱的普路托。”
一时间谁都不话了,在这场叛逆之战正炽的时候,冥域缔造者赫卡忒莫名其妙地在冥河消逝,再无音讯,诸神都怀疑是被禁锢在冥界的普路托想排除异己。
片刻后,玛尔斯幽幽道:“冥王未必可信。”
朱庇特无声摇头,众神也都叹气不已,一时间大殿内陷入了缄默。
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阵潮水般的欢呼声,朱庇特连忙提着权杖引众神走出大殿,登上城墙,从各处掩体中纷纷露出天使们的脑袋来,一并望向城墙外一望无际的叛军阵列。
一列列天使们退潮般向两侧退却,从中间行出了一支诡异的军队,全身包裹着沉重具装的战马喷吐出冰冷的气息,而骑乘它们的骑士却是只能在眼眶中看到一点灵魂火种的亡灵,随着马蹄踏过地面,原本温润的土壤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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