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平看了看妻子,眼中尽是爱慕之情,他叹了口气,道:“贺前辈,霜妹已是晚辈的妻子,这些年,她早已改过自新。当年的一切,都由晚辈承担,你若要替那些人报仇,一并算在晚辈身上,晚辈绝无怨言,只求贺前辈放过晚辈的妻儿。”
何凝霜见丈夫全力维护自己,俏脸也红了,露出女儿姿态,也不计较贺芝仙叫自己妖女。
铁牛儿脸上喜形于色,他对几名魁梧汉子使了使眼色,几人会意,将上官平和贺芝仙围住,免得敌手走脱。
“哈哈哈……,亏你金城派枉称正道,你却和这邪道妖女结为夫妻,单单风陵渡一役,她就害了我武林正道数十条人命,你如何对得起那些九泉之下的英雄?”
贺芝仙苦笑道。
上官平痛不欲生,道:“贺前辈所言极是,晚辈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打算回师门请罪。”他看了看一旁的妻儿,接着道:“我上官平与霜妹死不足惜,当年一切恶果我们自当承担,是劈是剐我夫妇绝无二言,但犬子年幼无辜,只求能苟全云儿的性命。”
贺芝仙瓫声道:“呸,好一个死不足惜,当年那几十条人命就白死了么?”
何凝霜性子向来急躁,此时再忍不住了,愤然道:“当年若非那些人意图杀我,我又怎会害他们性命?要怪便怪他们自己,难不成别人要害你,你还等着让他杀么?”到最后,她渐渐由怒转悲,眼中也快流下泪来。
听得妻子声音悲戚,上官平茫然道:“这十多年来,我与霜妹虽远在大漠,心中何尝不备受煎熬。此番回来中原,若是师父应允,我夫妻抵命便是,只盼留得犬子一命,便是千刀万剐,上官平也无怨无悔。”
就在几人谈生论死之时,佛宫寺外传来一个声音道:“上官师兄,果真有情有义,哈哈哈……”从门外走进来十数名男男女女,人人身背长剑,最大者不过三四十岁,最者才十四五。
铁牛儿不由暗暗叫苦,若早知如此,他先前就趁机走脱了,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几名魁梧大汉见对方人数众多,赶紧退到铁牛儿身后。
为首那人四十来岁,略胖身材,留着两撇八字胡。他走到贺芝仙身前,恭身行礼道:“见过贺前辈,晚辈来得迟了,以致贺前辈受伤,恕罪恕罪。”他又对一名十七八岁的弟子道:“天沚,快快帮贺前辈包扎。”其余众人也都向贺芝仙施礼请安。
贺芝仙面有德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叫做天沚的弟子取出布条与金创药,为贺芝仙包扎不提。
刚进来的人中,几名年纪稍大的都对上官平拱了拱手,又道了声上官师兄别来无恙。
八字胡走过来,似有意似无意地往一边挪了两步,隐隐离何凝霜远了些,笑道:“上官师兄,多年未见,真是风采依旧啊!不想你与江湖中声名大震的何凝霜结为伉俪,真是可喜可贺!”
八字胡姓刘名充,乃是上官平的师弟,两人同时拜师,但十多年前,刘充的武功却极为稀松,时常还向上官平讨教。
上官平对其讥讽毫不在意,抱拳道:“刘师弟,为兄戴罪之身,还谈甚风采二字,惭愧,惭愧。”
刘充冷笑道:“师父临终前还念念不忘打听师兄的下落,这些年可让我们师兄弟好找,上官师兄倒逍遥自在。”他对金城派弟子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逐次分散开来,隐隐间将铁牛儿和上官平等人尽数围了起来。
听闻恩师仙逝,上官平震惊不已,双眼也现出泪光。他急上前两步,紧紧抓住刘充肩膀,痛声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何时仙逝?他临死前都在怪罪于我么?”
刘充不耐烦地将其推开,道:“七年前师父就已仙去,所有师兄弟中,他向来最疼你,又怎会怪罪于你?如今金万城师兄已是掌门,你当年所作所为,金师兄自会处置,只望现在你莫再作甚错事。”他在错事二字时重重的顿了顿,似是含有什么深意。
上官平双唇颤抖,泪珠也在打着滚,只是强忍着才未掉下来。他伤心师父仙逝,刘充后半句话根本未听进去。
何凝霜却娇躯轻颤,她神情惶然,看了刘充一眼,嘴唇动了动,似是想甚么,终是忍住了。
刘充不再理上官平,他对贺芝仙耳语了几句,又对铁牛儿道:“铁牛儿,你师兄弟多次阻我中原大计,今天就送你和那死鬼师兄团圆。”言毕就锃的一声拔剑出鞘,大声喝道:“今日非比武过招,金城派弟子一起上。”
转眼间,场中又斗在一处,刘充四人年纪稍长,一起围攻铁牛儿,其余二代弟子将那几名魁梧汉子团团围住,众人各施手段,要斗个你死我亡。
刘充剑招精熟,变招诡异多端,挑刺劈挡,舞出一片银光,将铁牛儿逼得不能近身。另外三人武功低了些许,他们不停游走,时不时欺身至铁牛儿身后,看准机会翻手就是一剑。
若论单打独斗,四人的武功自然不及铁牛儿,但今日他们胜在人多,又持有利剑,倒也不惧铁牛儿的拳头。
铁牛儿以一敌四,双拳仍耍得呼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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