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枭一觉醒来又是一身大汗,自从送走岳冬他每晚都在做同一个噩梦。说来可笑,他做事从不后悔,也从不惧怕什么,可单单在这件事上,他后悔了,他不该为了一时之快给自己落下心病。说也奇怪,他多次询问莫黑白岳冬的状况,莫黑白一再保证没事,他到底在担心什么?黑枭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可岳冬向他复仇的噩梦就是挥之不去,湿热的海洋气候更加让他烦躁。他从床上起身,拿过桌上的茶壶大口饮水,发现壶内空空,他很不悦,叫人上茶。冲门喊了几声,没人应话,他有些恼火,开门出来一看,果然没人在外面守候。想想是自己心情欠佳,把人都给赶跑了。现在他是有人嫌烦,没人恼火。黑枭出了卧房,顺着长廊边喊人边往外走,好不容易见着个人,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自从岳冬被送走,小小又做起杂役的工作,这会儿趴在地上抹地板,他听见黑枭嚷嚷着往这边来吓得躲到柱子后面,匆忙间忘记拿走水盆,害黑枭被绊了一下弄湿了鞋。黑枭因此勃然大怒,嚷:“这是谁干的!”从黑枭的视角他看不见小小,可闻风赶来的人一目了然,立刻把小小从柱子后面揪出。黑枭怒道:“没用的废物,活着干什么,扔出去喂鱼!”小小吓得抖做一团,求饶也没能改变他的命运。逍遥谷四面环海,扔个人下去当饲料易如反掌,只是岛上的人还要吃近海的鱼,负责处理小小的人怕他污染这里的海水,把他交给即将出海的船头,让他们把他扔远点。船头见小小瘦小枯干,讥讽他还不够给鲨鱼塞牙缝。小小听到自己要被喂鲨鱼,吓得小脸刷白,哭泣挣扎着要逃,无奈被人揪起拴在船杆上。还没出海就有人拿着刀子在他眼前晃,存心吓唬他般问他:“是把你切成块,还是划一刀扔到海里看看能引来多少鲨鱼把你撕碎,分吃?”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没人会同情他,他的恐惧成了强者的笑料。又一个人上来说:“切块也好,整个扔下去也好,都等爷们爽够了再动手。”“这么丑你也要?”“把有伤的半边脸遮上不就成了。”说着那人随便找块布把小小带伤的部分包起。拿刀的男子看后点点头,说:“你行。”船头见他们围着小小评头论足,不悦地冲他们嚷:“喂,你们两个小子,干活去。”两个男人听训,赶忙收拾出海用的东西,船头上船继续监工。这趟出海他们是替黑枭进货。虽说回来时能有一船的上等货,可运货也有运货的规矩,他们是不能随便碰那些登记造册的新货,弄出伤折了价可不是他们赔得起的。但旧货就不一样,尤其像小小这种被判死刑的废品,可以任他们消遣。这次算他们运气不好,听说他们运货期间有个极品被黑枭很大方的拿出来,可惜那时他不在,如今只得了这种废品中的废品,他岂不郁闷。船头不经意走到抽泣的小小身边,瞟了他一眼,发现小小还真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他心中改了主意,有总比没有好,要不漫漫航程他何以打发时间。船头正想着如何用小小打发无聊的时间,一道黑影从他头顶略过,他忍不住仰头,天空依旧万里无云,向远望,似乎有东西朝逍遥谷的本部飞去。难道是鸟?可这鸟也太大了点吧!船头未及多想,手下向他禀报一切就绪,可以起航。船头将刚才的诧异抛之脑后,宣布出海。——黑枭坐在议事厅里,心不在焉的听着各堂堂主的汇报。自从接到程天官的死讯,自从他送走岳冬,他就诸事不顺,岛上和各地分部的生意一落千丈,也许是他多想了,这三者之间并没联系。毕竟皇帝南巡,各地官员、黑市都有所收敛,谁也不想在枪口上犯事。黑枭听着萧条的汇报郁闷时,门外突然吵闹起来,由远至近有人边跑边慌乱的喊:“岛主、岛主大事不好了……”黑枭一惊,他和几位堂主纷纷从椅子上站起,紧盯跌跌撞撞闯进来的人。那人气喘嘘嘘,浑身打颤,话都说不利索。黑枭拍案道:“出了何事?”“他、他、他杀来了!”“谁杀来了?” 在几个堂主追问详情之际,黑枭早已神情骤紧,他似乎猜出是谁,抄起家伙,推开挡路的人,夺门而出。他从议事堂来到前厅院门,这里早已一片狼藉,尸横遍地。唯一站在当场的是一个身穿青衣,手持长枪的俊美男子。那男子原本闭目似思索什么,可在他赶来后,猛然睁眼,双目如刀子般盯着他。黑枭刹那间僵在当场。他的噩梦终于成为现实,而现实远比噩梦来的更恐怖,因为梦中,那个被他踩在脚下j□j的人没有这等气势。也许这才是挣脱束缚,还以本色的岳冬。黑枭被眼前气势咄咄逼人的岳冬震慑住,把来时的猛劲都忘了。他不是第一次被人仇视,唯有这次令他悔不当初。两个人相隔不到三丈,却都原地不动——亦或者是对方动作快到让他未看清。纷纷赶来助阵的几个堂主,都在他犯愣之际倒下,他的手下也都在瞬间毙命。顷刻间,院子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不同的是地上的尸体比他刚到时多。“人渣。”在黑枭听到这个词时,眼前人身形骤变,横于身侧的枪已指于他咽喉处,他相信若不是有一把羽扇为他挡下枪尖,他的喉咙早已开了个洞。差点丧命的黑枭总算回过神,他又惊又喜的看向身边的救星,脱口而出:“莫老弟!”莫黑白充他笑了笑。黑枭在这个笑容中找回自信,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恐惧到全身僵硬,因为他不是岳冬的对手,可眼下他见莫黑白轻易挡下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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