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鹫该去慰问灾民了,可现在皇帝驾临不方便出门。今天几乎一整天他都被招致驾前,陪同皇帝听取地方官政绩的汇报。东方凌鹫留意到岳冬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过,期间他借昨日为岳冬调理身体为话引询问过。皇帝的答复是:岳冬身感疲惫还在休息中。东方凌鹫狐疑,他在给岳冬推穴时,除了感觉他很紧张,并未感觉到他的气血有何大碍,想必他累得不是身体而是心。东方凌鹫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岳冬的负担,事情转变的太快,之前的书信中字里行间全无征兆。东方凌鹫坐在次座,侧目用余光观察正堂端坐的皇帝。今日的皇帝和昨日浴室中见到的人,气势迥然不同。这到不奇怪,昨日是闲暇时光自然透露一份惬意,今日是正事当然要显出一统天下的王者气质。不过,皇帝的眉宇间有时会显出心不在焉。也许是感受到他的视线,皇帝看向他,四目相对,东方凌鹫没有回避,而是坦然一笑,然后抱以低姿态的先放低视线。对于昨天浴室中的事,不需要深思,东方凌鹫已经很明白。他是按照皇帝指定的时间进入浴室才撞见那一幕,岳冬的反应显然不知道他会来,皇帝喜欢的人明明是‘主人’,现在却这般设计他们,目的何在?东方凌鹫暂时无法下定论,可他知道不论是在官场,还是在江湖都不能被敌手看穿自己的情绪,这是生存之道,所以他必须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今日的议程终于结束,大小官员一一退下。今晚皇帝设宴要犒劳地方官,所以这些官员并未离开剑南王府,而是在休息室等待宴会开始。东方凌鹫是主,自然要最后一个向皇帝请安才能离去。待众人退下,东方凌鹫询问若没有他效劳的地方他便告退时,皇帝冷不防对他说:“岳冬并不像表面上过的安逸。”东方凌鹫站在堂中一怔,飞快琢磨皇帝的话中之意。他回:“岳大人对臣有知遇之恩,又是臣的知己,只是这些年隔得远少有来往,不知岳大人遇到何难事?”座上的皇帝没有急于答话,东方凌鹫心中猜测,皇帝说这话肯定是别有用意,就不知是要摊牌,还是警告他。没挑明前,他没有不敬之意,但也目不斜视的紧盯皇帝。片刻后听皇帝开口:“剑南王是有心之人,可你帮不了他,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东方凌鹫糊涂了,皇帝这句话如果是用挑衅、轻蔑的口吻说,就是在暗示他,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他是在贬低他,让他知难而退。可皇帝的神情和语气没有轻视之意,反而流露出担忧——没错是担忧,甚至东方凌鹫在皇帝眼中看到无奈。这是怎么?东方凌鹫不解,思索中不自觉的凝视皇帝,对方没有脑,反而回避似地把视线放到别处,甚至闭上眼说:“朕累了,剑南王也退下休息吧。”皇帝说完,身边执事的太监请东方凌鹫出去,东方凌鹫只好跪拜,怀揣莫名退出。影帝看着离去的东方凌鹫的背影,心情沉重。今日赝品让他代替他召见这些大臣,事完后指定要他对东方凌鹫说出刚才那段话,可他怎么也说不出打压人的意味。这件事他没办圆满,不知赝品是否通过感应区在监视这里,他也不知道赝品会如何处置他。比起担心自己的安危,影帝更在意赝品今日的去向。今早,赝品交代他,让他代替自己做皇帝时,他听到赝品让岳冬到碧峰山的竹林中去踩特产,这让影帝很忧心,而当事人岳冬也觉事情难以琢磨。赝品让他去踩新鲜的香菇和竹笋,一则是让他出去活动一下,呼吸些新鲜空气,别一天到晚萎靡不振;二则,‘主人’喜欢他,由他亲自摘点特产回去送给‘主人’,‘主人’一定会很高兴。咋听这些理由很寻常,可仔细琢磨,就有问题。他们刚到剑南道有必要急于置办这些容易变质的礼品吗?等他们启程回京,那些鲜活早已成了到处都能买到的干活和腌制品。这还不算,一路下来,赝品对‘主人’只字未提,这会突然提起,让岳冬心中咯噔一下。不理解归不理解,赝品交代的事他还得照做。岳冬背着一个半满的口袋徘徊在竹林里,麻布口袋里装的是赝品要他来采的香菇和竹笋。竹林潮湿闷热的空气让岳冬感到不适,他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他不喜欢南方的气候。他搞不清自己是水土不服,还是昨日浴室的惊吓加重了他的病情。岳冬觉得自己越发乏力,干脆放下口袋,盘膝闭目坐在地上运功调息,这一运气他惊觉不妙,他提不起气,这可不像生病,分明是中毒。意识到危机,岳冬猛然睁眼,要起身,可站到一半,他四肢麻痹栽倒在地。岳冬就近抓住一根竹子,勉强撑起上半身,可怎么也站不起来。“你抗药性很强嘛,一般人早不能动弹。”忽闻此声,岳冬心中一惊,费力抬头,只见一青年站在他一丈开外的地方,那身翠绿衣衫的颜色与周围的绿竹溶为一体,不易被人辨清。程天官服了解药,他可以安然无恙的站在充满散播了固魂散的竹林中。程天官对岳冬抗药性很是惊讶,可他对岳冬的麻皮大意更是惊讶。程天官不是贬低自己,这南方雨淋气候中混有大量泥土、枯叶的味道,他那几乎没有味道的固魂散很容易被遮掩。如果是没嗅出药味而中招有情可原,可林中的鸟被迷昏掉在地上有无数只,程天官虽有收拾,可时间仓促,他那拾得过来。他亲眼见到岳冬看见一些躺在草丛中的鸟,却没生出任何警惕心。程天官对岳冬的威名早已如雷贯耳,可惜他进京时,岳冬不在,直到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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