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浩天就来到江州城南的望江楼上,一人独自酌,目光却从未离开从南方入城的官道。这望江楼地处城南,可以俯瞰官道上过往的一切车辆行人。
从早晨到晌午,一直不见镖车入城,也没有听人过有大队车马入城,陈浩天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如果不出所料,孟伯飞一行出意外了。
到了申时,太阳已经偏西,仍然不见镖车的踪影。陈浩天再也沉不住气了,一人一马沿官道南行,想去看看镖车究竟出了什么意外。
出城约二十余里,一路从未见到镖车走过的痕迹。正在陈浩天暗暗纳罕之时,见到官道旁有一神庙,青瓦红墙,煞是壮观。这是江州神庙,用来供奉当年孤军镇守江州血战四个多月力尽而死的南唐将军胡则,陈浩天来时就见过的。
陈浩天信马由缰,来到神庙门前。见到庙门大开,院内到处是尸体和血迹。所有押镖的镖师,无一幸免。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院内,血已经变成暗褐色,看来镖车是在昨天夜里遭到袭击的。
孟伯飞和邵子云呢?对方有备而来,凭他师兄弟二人的武功,恐怕难以全身而退。陈浩天翻遍了所有的尸体,终于在围墙外找到了孟伯飞。从打斗现场的痕迹看,孟伯飞是在挣扎着跃出围墙逃跑时被长剑从前胸洞穿而死的。
而一具与邵子云身材比较相似的尸体,面部被人以内家掌力击得模糊不清,想来应该就是邵子云了。
“江南镖局”号称江南第一大镖局,在江湖上也算声名赫赫,这下算彻底毁了。也怪自己没有尽力,如果自己一直暗中保护,就算对手如此处心积累,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孟伯飞虽然算不上绝顶高手,但功夫也非泛泛,更兼为人慷慨仗义,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而这批镖银被劫,前线恐怕就危险了。谁?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劫夺军饷?来的路上没有见到车辙,镖银又是怎么样运走的呢?难道会上天入地不成?陈浩天正在暗自嗟叹,忽听门口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你果然来了,王大哥真是神机妙算!”
陈浩天警惕地回过身,见到身着红色锦袍的三个人刚好踏入院门。三人在院内门口一字排开,手按刀柄,面向自己。陈浩天曾和公门中人打过交道,一看之下,就知道是大内高手到了。
居中一人身材略高,面色晰白,眉心有一颗豆大的红痣,眉宇间透着一股干练冷酷之气。左边那人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笑容可掬。右边一人身材不高,面色赤红,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四射,一脸精悍之气。三人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精于内功的练家子。
陈浩天从三人的神色看出,他们怀疑自己就是劫镖之人。心想公门中人,一经缠上,后患无穷,还是走为上着,以自己的轻功,他们肯定是无法追上的。主意一定,轻轻一跃,已上了围墙。
忽然,一阵强劲的掌风迎面袭来,陈浩天只注意后面三个大内高手的动静,前面袭来的一掌倒让他始料不及。陈浩天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绝顶高手,百忙中右掌平胸一竖,迎着来掌击了过去,只觉对手内劲之雄浑,实在是罕闻罕见,比之“回旋剑客”和“天罡星”似乎还高出许多,就是自己,使出全力也没有胜他的把握。
被对方掌一推,陈浩天借着对方掌力,在空中一个后翻,落回了院中。虽然借着空中的倒翻化解了对方的一击,但还是被对方震得气血翻滚,略一运气,还好没受内伤。
三人见陈浩天又退回了院中,知道外面有高手暗中帮忙。居中那人冷冷地:“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以江湖规矩作一了断?”
陈浩天不知对方究竟在周围埋伏地多少高手,只是淡淡地:“在下不明白阁下所言何意,在下犯了什么事,该束手就擒?如果以江湖规矩了断,又是了断什么?”
居中那人显然是三人之首,他不气不恼,仍然冷冷地:“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象阁下这样会装傻充愣的人,你杀人夺镖,我们三人逮捕你归案。你还有何话?”
陈浩天:“人不是我杀的,镖也不是我夺的,在下只是路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下一概不知。”
左边胖胖的那人笑嘻嘻地:“阁下既然在事发现场,却一概不知,真是诡言狡辩,大言欺人。”
陈浩天:“看来你们认定是在下所为了?你们三人不也在现场吗?你们应该好好勘察一下,人是何人是所杀,镖是何人所夺。而不是主观臆断,胡乱冤枉人。在下蒙冤不打紧,只是别让杀人夺镖的真正凶手躲在暗处,窃笑大内无人。”
右边那红脸汉子:“好一张利嘴。在下听‘不胜先生’陈浩天是一个敢敢为的真汉子,没想到是一个东拉西扯的人。”
陈浩天哈哈大笑,:“好,好,既然你们先入为主,认定在下就是杀人夺镖的凶手,你们就放马过来吧。”
居中那人道:“不是我们要与阁下过不去,而是我们来时就发现阁下一人在现场,当然是阁下的嫌疑最大。还是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浩天:“本来可以跟你们走一趟,不过要得到一个人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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