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终是没能等到六哥回来,那日我呆站在如妃的遗体前很久不愿意离开,我一直在等着,真希望那躺在床上的人会起身叫我一声城儿,可直到夜深,直到我昏倒在了华阳宫,如妃也终是没再能醒过来。&l;/br&g;
因父皇不愿意来华阳宫看望濒死的如妃,我便以六哥蒙冤被流放多年,去父皇面前请了一道旨意。&l;/br&g;
‘皇上有旨,如妃李氏姝良贤德,于玄德一十八年元月二十九日病重而毙,朕甚为悲惘,念其多年抚养六皇子有功,追封为正一品如贵妃,厚葬皇陵,另六宫皆着缟素,皆悼念慧仁贵妃三日!钦此’。&l;/br&g;
直到出殡那天,六哥和九哥也没能赶回曲城,我想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私自由禁军中拨出五千人前往青山关去接应,二月十二日,伤痕累累的六哥和九哥总算是在禁军的护卫下安然的回了曲城,可看到九哥和六哥一脸灿烂的样子,我这这才知道,派去报丧的信使竟无一人到达青山关。&l;/br&g;
“倾城,都长这么大了?让六哥好好瞧瞧。”六哥身上的伤痕很多,可见到出城迎接的我却难掩兴奋。&l;/br&g;
“六哥···”我双眼含泪,却被六哥误会成久不见他,激动的不可自拟。&l;/br&g;
九哥也下马走了过来,伸手揉了揉我头上的发,却在看到我一身素缟时僵在了原地,皱着眉:“宫中可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一身的···”&l;/br&g;
“六哥,对不起···倾城没能保护好如妃娘娘,娘娘她薨逝了···”不等九哥问完,我便把实情说了出来,我怕,我怕六哥问我时我便没有勇气说出来,现在这样一股脑的告知了他,我才吁出了一口气。&l;/br&g;
我们三人站在原地,除了偶尔我难以自拟发出的啜泣声,谁都没有讲话,我知道六哥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因为知道,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深怕他这一身的伤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l;/br&g;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亲眼看着六哥的泪在我面前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坠,虽是在哭,六哥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我表情,似乎那泪是自发的落了下来,并未经过他的同意。我这才发现,六哥变黑了,变瘦了,记忆中姣好的面容现在更添了一丝男儿气概,再不复我儿时记忆中的柔弱样子。&l;/br&g;
直到到了华阳宫中如妃娘娘的寝殿里,六哥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好几次看着他差点倒下去的身子,我的心都和针扎一般的疼痛,又想起娘亲刚去时,我竟能挺了过来,但愿,六哥,但愿你能够坚强的走下去。&l;/br&g;
我能做什么呢?看着六哥将如妃娘娘的遗物抱在怀中,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我竟什么都做不了。五年未曾相见的母子,再见面时竟已是天人永隔,老天何其残忍。看着六哥微微颤动的背影,我轻轻的走到了六哥身边。&l;/br&g;
将跪坐在地上的六哥轻轻的揽住,不断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好一会儿六哥紧紧的箍紧了我的腰,呜呜的哭泣起来。我知道,他需要一个发泄口,来倾吐他的委屈,他的伤心,以及,他的不甘。我能做的,就只有陪着他,静静的陪着他。&l;/br&g;
如妃的去让后宫平静了一段时间,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原来我还是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上,原来我还是那么的善良,原来还可以再痛。&l;/br&g;
长乐宫最大的一处殿宇,我亲自题字为‘十八层’,此刻所有妃嫔皇子皇女都应邀端坐在了这大殿上,大殿中央一只硕大的精铁所铸的笼子中关着两只体型庞大的狮子,正躁动不安的围着笼子绕着圈,时不时低吼两声,便吓得这些养尊处优的女子瑟瑟发抖。&l;/br&g;
最高主位上端坐着的是皇后,我看了一眼,神色还算镇定。而底下这个妃那个嫔&l;/br&g;
的早就窃窃私语起来,趁我看不到时时不时偷瞄我一两眼,而我也不动声色的装作没看到。&l;/br&g;
“城儿,不知今日你把后宫中人都请来长乐宫中,是为何?如贵妃刚刚去了,切不可大摆筵席。”皇后这话说的有些语重心长,可那笑起来脸上的线条分明很僵硬。&l;/br&g;
我起身走近那笼子,看着两只将要狂性大发的狮子浅笑道:“母后说的极是,贵妃娘娘是去了,但有些问题却还没有解决。前些日子城儿实在是悲伤过度,遂无心去理会一些事情,但那不代表城儿就忘了。今日早起,突然就给想了起来,那便就解决了吧,免得它一直哽在我心头,实在是不好受。”&l;/br&g;
“那是何事呢?”九哥的娘亲宓妃娘娘有些关切的问道。&l;/br&g;
我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拍拍手掌道:“把人带进来。”&l;/br&g;
两名侍卫拖着一名破衣烂衫还在不断挣扎着的女子进了大殿上,我慢慢踱到那女子面前,伸手挑起女子的下巴:“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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