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似水,残月如钩,魏铭秀站在温泉别院的一株月桂树下已经很久了,久到深夜落下的‘露’水已然浸湿了青衫,可他似乎仍没有移步的意思,久久凝视着隐藏在亭台楼阁间一幢小楼。-
那里正是品月居住的簌‘玉’阁。
夜已深沉,小楼的二层依然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有一个优美的人影立在‘露’台上,有箫声传来,婉转多情,悠扬动听。
这曲子魏铭秀很熟悉,正是他和品月初次相识,品月为他吹奏过的曲子,良宵引。
初出茅庐的魏铭秀不仅被这首曲子征服,更为那吹奏的人倾倒,倾倒在品月绝世的风华之下。
迄今为止,无论品月曾经做过什么,魏铭秀依然坚定地相信,与品月的相遇相恋,是他人生中最美妙的事儿,打开了他的**之‘门’。
第一次将品月揽入怀中,他感觉是揽着天上的明月,一颗心自此便被一个人牢牢占据。
以为不过是一次风‘花’雪月的沉沦,可谁知第一次便是万劫不复。
远远的箫声突转凄沧悲凉,似乎在魏铭秀耳边窃窃‘私’语,气若游丝,时断时续,吹箫的人似已哽咽到难以持续。
魏铭秀笼在袖中的双手渐渐握紧,眸光一闪,魏贵妃和他最后分别时的话又响在耳边,“......秀儿你不能和我、父亲站在一起,无论我和父亲这一次是成功亦或是失败,可东平侯府永远不能倒下!”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提气一跃,不过几个来回,恍如一道轻烟,轻飘飘落在那小楼之上。
品月对于魏铭秀的出现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他一袭月白的绸衣,腰间松松地系着带子,衣襟半掩,夜风袭来,衣袂飘飞,隐隐‘露’出俏丽的锁骨和一抹如‘玉’的‘胸’膛,既飘飘若仙,又‘性’感撩人。
“月儿为何不吹刚才那首良宵引了?”魏铭秀与品月对视片刻,突然问。
“良宵不过片刻,长夜总是漫漫,月儿不过是一时伤感罢了!世子好久没来了,今日怎么得了空?”品月微微一笑,信步走到‘露’台的小几边,伸手给托盘上的一只酒杯里满上,端起来轻泯了一口,对着魏铭秀微微一笑说,“这是去年酿下的桂‘花’‘露’,滋味绝佳,世子可要尝一尝?”
“好!”魏铭秀上前两步,直接从品月手里取过他刚才喝过的酒杯,一饮而尽,“嗯,不错,桂‘花’味极为浓郁,甜而不腻,称得上佳酿二字!”
“哎呀!这杯子我用过啦......”品月一把又将杯子夺了回来,‘玉’般的脸颊透出一抹绯红,娇嗔地瞟了魏铭秀一眼。“世子想喝,我去取个干净的好了!”
“月儿不必多此一举,你这杯酒不就是要给我喝的吗?”魏铭秀轻叹一声,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苦涩,“我一直不想月儿对我失望的......”
“世子是想说,今日你不得不让月儿失望了,对吗?”品月自嘲地一笑,自顾自又倒一杯酒,一饮而尽,一伸手将酒杯随手一掷,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破碎的声音在深夜传得很远。
“月儿难道没在酒中下‘药’?”魏铭秀冷冷地反问。
“世子爷想多了,我明明知道东平侯府有天下解毒的圣物血蟾,怎么会给世子下‘药’?你心中明明知道,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会给世子下‘药’,世子非得将月儿想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品月惨然一笑,“你才能毫无愧疚地取我的‘性’命吗?”
“正因为我在乎你,所以你就可以心无愧疚地将我亲近的人全杀光?”魏铭秀身上的一袭青衫突然无风自动,他双眸微眯,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所以,你就可以拿自己来要挟我?你觉得在我的心目中,你比我的家人、东平侯府都更重要?”
“路云起他......已经不在了人世了么?”品月眼神儿一暗,幽幽一叹说,“这几日他都没按约定的时间回来,我就猜到了......世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你我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便曾约定了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是品月太贪心,自以为比你的家人甚至前途更重要,而是世子你变了,在品月的心中,待世子一如当初,从未改变过半点。”
“月儿,你说的不错,你从未变过,的确是我变了!”魏铭秀颓然坐下,一时心‘乱’如麻,“我曾经以为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儿,只要你和我彼此愿意,彼此相守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儿,可惜......”
社会世俗的压力,传宗接代的压力,保家卫国的责任,大姐几乎不顾一切的抉择,振兴侯府的重任......这一切将魏铭秀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不需要一生那么久,他已然领悟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对于一个成年男人而言,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是一钱不值的,更何况是和一个男人的爱情。
“月儿,无论你之前做过了什么,我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心中难以舍下你,定会遵守承诺,这一生和你不分离。月儿能否放下心中执念,不去干涉我的另一种人生?”魏铭秀闭目长叹,半晌起步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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