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答应一声,一扬手让马车靠边停下来,自己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随从,这才上了马车。
一上车坐到了甄宝人对面,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看她,严肃地说:“姑娘有话请说。”
“请问,西戎新汗王蓟英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云龙没想到她会问起这桩事,愣了愣,说:“哦,此人是西戎老汗王的幼子,听说从小就智勇善‘射’,研究咱大周的四书五经,兵法战策,还‘精’通佛学,不满十四就通过比武,赢得西戎勇士的称号,甚得老汗王的欢心,在西戎有七窍天神之美誉。据说今年与王爷同岁,二年前,他与王爷第一次‘交’手,见形势不对,便即刻撤兵。当时有人嘲笑他‘浪’得虚名,咱们王爷却说:‘所谓兵法,势也,势不在我,勇猛刚进,匹夫之勇。蓟英烈有谋有断,克制隐忍,将来必成大器。’去年镇戎会战,王爷灭西戎十万人马,西戎十部中,除蓟英烈所率一部小折而退,其他九部都元气大伤。听说当时九部都指责他首鼠两端,贻误战机,招致大败,要求老汗王处死他;一度闹得纷纷扬扬,后来随王爷班师回朝,不曾再听说他的事情。不想他居然当上了西戎的新汗王,怪不得他那些年长的兄长们部属都不服气。”
“那......你刚才看见西戎来的使臣了吗?”甄宝人如有所思,片刻后再问。
“嗯,看到了,那人也曾是王爷的手下败将,叫耶律敦,是西戎十分出名的一个大将军。”
“那这人文韬武略行不行呀?”甄宝人问。
这种卖国求荣的活儿,一般有血‘性’的武将是不愿意来的,除非这人就是个草包。
“嗯,是个厉害的角‘色’,与我们‘交’手,十次有七八次败,却也有两成的胜率。”李文龙如实回答。
“那就不对了!西戎怎么会派这么一个厉害的人来求和?”甄宝人杏眼圆睁,本能地感觉不大对,“我有个想法,你专‘门’派两个极得力的人每日跟踪此人,轮换班,不能空缺,他在京城都做了些什么,与哪些人往来密切,甚至每天都去哪些地方,请一一记录下来转给我看。”
“行是行,可是,姑娘要知道这些干什么用?”李云龙抱拳拱手答应,心中其实颇有点哭笑不得,不以为然。
他倒是对耶律敦来当这个使臣,也感觉有些不寻常,找几个人跟踪此人,倒也算有备无患。
可那是爷们应该‘操’心的事儿,‘女’人难道不是应该关心‘女’红针黹,怎么关心起朝堂政事来了?!
“哦!我不过是担心,王爷刚刚才率兵南征,京城之中难免空虚,西戎恰好在这个时机派使臣纳贡称臣,只是说新王初立,内政不稳,其实很牵强。难说这次的举动不是一个借口,派这人入京城探个虚实,只怕背后另有图谋。”甄宝人蹙起眉头说。
李云龙神‘色’上难免‘露’出几分不以为然,摆摆手说:“姑娘其实不必担心,京都周围屯有禁军六十万,王爷这回南征只带走三十万,犹留有三十万,再加上周边州县的守军,西戎想趁虚而入犯我大周,没有这么容易。再说蓟英烈上头还有六个兄长,都正当盛年,勇武刚强,不满幼弟当汗王,也在情理之中,他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这个能力?”
“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我们却对西戎王权更迭的真实情况道听途说,万一真实情况不是这样呢?是人家故意让我们这样想的呢?王爷既然说那蓟英烈有谋有断,克制隐忍,可见其人才智非同一般。万一此人真的有‘阴’谋,那可是殃及国家根本的大祸,我们多加提防总是不会错的。”
她提到安王,李云龙便不敢再反驳,郝青峰临走之前的命令就是待七姑娘如同待王爷,万事为她马首是瞻。“姑娘说的是,我会叫人盯着耶律敦的。”
甄宝人点点头,挥挥手,李云龙拱手下车之后,她轻叹一口气。
也不怪这些骁勇善战的‘侍’卫们对自己不尊重,别说在大周朝了,就是在号称男‘女’各占半边天的现代,一个‘女’子想要在职场打出一片天地,赢得男人的尊重,要付出的努力,可比一个男人要多的太多了。
不过,既然她的背后站着安王,那么她也就先狐假虎威一把好了。
依着甄宝人的计划,她回京城的第一站就是古月真人的三清观,等她到了目的地,日头正当午。
三清观的知客见李云龙和甄宝人衣着华丽,老远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捏着三清诀行礼。
李云龙还礼说:“五年前家母曾在观里许下大愿,如今她身体欠安,特别着我兄妹两人过来替她还大愿,且做三天长生蘸,还望知客代为安排。”
要做三天长生蘸,那所费银两了不少。
知客闻言‘精’神一振,满口答应:“尊客尽管放心,此乃大功德一件,贫道定会妥贴安排。”
李云龙又说:“还有一件事要恳请知客通融一二,我兄妹两人从山西过来,人生地不熟,可否代为安排食宿事宜?”
那知客看看李云龙身后的三个男仆,又看看面纱覆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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